“宣人证!”

奉京府尹看元槐一眼,含着一丝轻视,诘责道:“元氏四娘,你既是元阁老之女,锦衣玉食,为何会犯下如此不入流之事?就不怕元阁老迈义灭亲?”

俄然的一句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了安静的水面,顿时堕入对峙的沉默中。

“阁老,阁老,求求你别打女人!”紫苏扑在元槐身前,硬着头皮为元槐讨情,“女人,快给阁老认个错!”

“夫君,四丫头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没法儿给她兜底啊。您别动气,还是把她交由江侍郎措置吧。”

自始至终,她的语气和神情都是那般安闲,不见涓滴失态,连眉头未曾皱,却句句都占了个理字。

“我叫你擅自行医,叫你不守妇道,还嫌不敷丢人要去当药婆吗?!”元贞抄起鸡毛掸子,劈脸盖脸地一顿训。

奉京府尹正襟端坐,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元槐闪避不及,冬袄敏捷裂了一道口儿,那种清楚刻骨的疼痛传至四肢百骸时,才明白元贞是来真的。

“治病救人是男人分内的事,岂容你一介女流混闹?”元贞狠狠瞪了元槐一眼,回身又看向仓促而来的紫苏,“紫苏,还不把四女人带走!”

“你没错,是我错了,早知你出世时就该把你掐死。翅膀硬了,还敢顶撞了,你一个女儿家,不顾脸面给江夫人开保胎药方,的确感冒败俗,不知廉耻!”元贞神采更加丢脸,“本日不打死你,你是不长记性!”

“妇科生养也算不入流吗?那公堂诸位又是如何出世,如何入流?”

元贞本欲息事宁人,却不想元槐把事情闹大,而江侍郎也已经甩袖扬长而去。

元槐瞧着那胆怯的模样,恰是当日跪求她救江夫人的婢女。

“如若你阿娘还活着,怕是比你还要奋不顾身。算了,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去为你做错的事埋单,就当元家没你这小我……”

看元槐那番哭天抢地的架式,元贞顿时红了眼眶,面前仿佛闪现出那抹孤注一掷的身影,终究败下阵来。

“奴婢冬儿拜见府尹大人。奴婢的主子死得蹊跷,望彼苍大老爷替夫人做主。”

奉京府尹见元槐这般辩口利舌,将那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元槐,公堂之上,怎能任你抵赖!”

元槐腮帮微动,眼底酝酿出一场风暴,“我劝你趁早把我打死,让我早点下去和我阿娘团聚去!阿娘,你好狠的心啊,丢下女儿一小我……”

“江侍郎状告元氏四娘不守妇道,违规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产妇胎停灭亡,可有此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元贞的肝火给点着了:“她的确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本年都十七了,却还是给我到处惹事!”

高大敞亮的厅堂里,元贞沉默不语,身边站着看热烈不嫌事大的秦大娘子。

伴随咔嚓一声,鸡毛掸子断成两截。

“这么多罪行,真是操心了。”元槐轻掀眼皮,“府尹大人,您仅听江侍郎一面之辞,就要定我的罪,我又有甚么好说的。”

想说甚么就说好了,让她自认不利,绝无能够。

江侍郎站在堂下,率先将江夫人找元槐开药方前后的事说了一遍。

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起又落下,如雨点般挥打在元槐身上,收回清脆而刺耳的动静。

元槐干脆不躲了。她昂首,忍不住哽咽,一字一顿控告道:“你打死我好了,归正你也不缺我一个女儿!我是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爹!”

“药方是你白纸黑字写下,还要推委与你无关!好啊,我江某即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妻和尚未出世的孩儿讨回公道!”

推荐阅读: 跑去唐朝做导师     黑金科技     仙武之无限小兵     困龙出狱1     伪男配脱单记     如果爱情说了谎     重返90从捡个老婆开始     我的野蛮女友1     猎艳小村医     谁都别吓我     前方有鬼怪     隐婚萌妻:总统大人,约不约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