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渐渐展开眼睛,她摸了摸发间的金步摇,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崔氏,“母亲,我本日带的金步摇不知掉在那边。”
喊了丫环们出去服侍歇下,早晨的时候姝姝也没让丫环守夜,都是让她们睡在隔壁。
姝姝望向宋凝君。
姝姝把玉瓶收起来,又端起茶盏,放在鼻翼下悄悄嗅了嗅。
姝姝似真的怠倦,就如许睡下。
茶盏中还剩下一两滴,姝姝顺手就滴落在身后窗牖下的一盆秋兰花根上。
若不是姝姝及时罢手,只怕这水流还会持续倒出。
姝姝把手中的书卷放在身边的案几上,渐渐昂首,“如何?我还使唤不动你们?我想自个清净半晌都不能?”
姝姝心念之间,润白玉瓶便显在她的左手掌心上。
贼匪若伤了这些世家女眷,女眷们的家眷定不会善罢甘休,官衙会查的水落石出。
她跟了宋凝君二十载,知她手腕了得,手底下好几个亲信。
等两人关好房门退到廊檐下,姝姝从榻上直起家子,伸出左掌心,掌心伤口上缠着红色纱布。
姝姝闷闷不乐躲在崔氏怀中,闭上双眸。
姝姝到底不清楚这水的服从,不敢多喝。
非常平淡的气味,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亦不是浅显泉水的那种甜美。
抓药煎着吃,药膏是涂抹掌心伤口的,随后叮咛一番,说是姝姝的伤口细心养着,应不会落下疤痕。
青蒿青竹这才仓猝退下。
姝姝晓得她现在没法撼动宋凝君,宋凝君谨慎谨慎,不会被她抓到把柄的。
郎中看过,帮着姝姝措置过掌心伤口,又开了两幅药方和药膏。
姝姝猜想白居寺的事情是宋凝君为掠取她的玉雕做下的。
莫不成这不是甘露,只是浅显泉水?
崔氏却接过姝姝手中的布巾,“你掌心伤的短长,娘亲帮你擦。”崔氏帮着女儿擦身上的雨水,姝姝不躲,听着崔氏唠叨她,“归去让丫环备些药浴,再喝上两碗姜汤应当不会染上风寒,不过掌心的伤口和脚踝要养些日子方能好,掌心的伤口更要好好养着,我瞧着伤口有些深,免得落疤,女孩子的身材千万不成落了疤痕。”
薛氏看着崔氏细心的给姝姝擦湿发,叹口气,“幸亏大师都无碍,姝姝怕是吓的不轻,先睡会儿,到了城内就好了。”
姝姝挥挥手,“你们退下吧。”
“女儿免得。”姝姝乖灵巧巧的答复。
她的嗓音还是和常日没甚两样,和顺娇软,可语气倒是峻厉的。
想了好久,加上白日惊险的事情,姝姝终究困乏起来。
李翼现在应当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不知是如何被宋凝君收伏的,乃至今后还跟着宋凝君离建国公府,成为宋凝君的左膀右臂。
宋凝君看着闭目标姝姝,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母亲,您和薛姨另有丧失甚么东西?另有姝姝,可有被抢走甚么?”
更像是万物复苏的时节,站在园林中窜入鼻尖的平淡气味。
马车轱轳正踏着尽是泥泞的空中朝着城内而去。
宋凝君眸色微变,握紧了拳。
只不过,都城周遭出了如许的劫匪,官府必定还是会搜索的。
到底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姝姝在想今后的运气,她这辈子不会被宋凝君欺诈,宋凝君也没了玉瓶的助力,但现在还是没法揭开宋凝君的真脸孔,宋凝君的助力太多,光是宋府都有一半的人向着她。
世家女眷们都无碍,就算报了官,官衙会查,但怕不会太经心极力。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晋升本身,防备宋凝君。
那些劫匪都很聪明,只图财不伤人,还是下雨天出行,半点踪迹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