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想了想,问:“郡主可有何想要的?”
裴洛意握着念珠,眼神安静,神采疏离。
“咔嗒,咔嗒。”
苏念惜欢畅了,只觉这入耳之声堪比妙音,直入天灵,叫她满心愉悦。
没了先前在京兆府时洞悉万生的冷酷,此时这么软绵绵地瞧过来时,无端多出了些许天真不幸。
不想,裴洛意却站起来,抬手,悄悄地拍了下她的脑袋。
喧闹的雅室内,唯有玉石轻击的声响,稠浊在清茶幽幽的香味中,宁谧悠远,叫民气空。
“?”
“……”
这女人,少有如此乖顺。
裴洛意开初还面如常色,可见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本身不说话,终是眼睫微颤,垂眸微许,再次拨动念珠,低声提示,“郡主?”
裴洛意话音骤顿,一息后,抬眸,对上那双得逞的双眸。
见她眼底水粉也盖不住的青色,缓了缓,又道:“此局安插精美。”
双手一抬。
苏念惜又捶了捶脖颈,“可辛苦了,整晚整晚都睡不好。”
眼底温意闪过,低缓开口,“郡主聪明,人间少有。”
苏念惜单手支住下巴,笑眯眯看他,“只是感觉大人这一把好嗓子,当真是人间哪得几次闻,偏生落在大人如许少言寡语之人身上,可惜了呢!”
非常高傲地抬起下巴,朝他靠近了些,问:“就这一句?”
后背一下撞到身后的条桌,桌上的摆件‘叮铃哐啷’一阵响!
他倏然又垂下眸,微微捏紧念珠,不知在思考甚么,只不疾不徐地拨动念珠。
苏念惜眼波一转,随即歪头,笑了起来,“大人闲暇时可有唱曲儿的爱好么?”
苏念惜已伸出了手,“大人承诺了,不准忏悔!抱!”
“……”
他再次握住念珠,静声道:“创办女学,是郡主何时的主张?”
她又指了指本身的眼睛,“瞧,都熬红了呢!”
“某竭尽所能。”
耳边立时浮起一抹不易发觉的红晕,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又想起她方才的言语,一时竟……难以再出声。
苏念惜趴在椅背上,又打了个哈欠,终是没了耐烦,歪过甚看一向寂静不语的裴洛意,懒笑道:“大人半路拦车,不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