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事儿告终啦?如何说的?”
接着,又见苏念惜朝大堂外向这边望来的世人屈膝。
大风雅方地行了一福礼,笑道:“方才多谢诸位先生仗义执言,我心下感念无觉得报,诸位先生本日的茶钱,便挂到国公府的账上,聊表谢意,还请诸位先生莫要推让。”
苏念惜却又没骨头似地软倒下去,靠着车内的冰釜,缓缓地吸了口冷气,任由那寒意沁入心脾,将满心的仇怒与恨意冰封下去。
夏莲这才放心,扶着她坐稳,一边替她清算衣衫发髻,一边问:“郡主本日可出气了么?”
面前一黑!
与临门桌边侧身而坐之人越肩而过。
如此一来,宋沛河的举止就有些意义了。
她抬起眼,一双点漆般的黑眸,因为笑意而浮起一层水雾,流流转转,朝人看来时,似含情凝睇,叫民气颤。
被美人如此感激伸谢,很有种豪杰救美的侠义之心被满足的成绩和高傲感。
“瑶姬女人,你的心上人来啦!”
车外很快传来方叔的声音,“郡主?”
看着他泛红忠诚的面庞,想起宿世他被毒死时七窍流血的惨痛模样,苏念惜到了嘴边的话语缓了下去。
宿世,因为被大房下药,她为遁藏梁王而撞进沈默凌怀里后,被大房用心安排的人撞见嚷嚷开,坏了名声后,宋府也未曾有过半句想要退婚之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夫人!”“夫人晕倒了!”
这时,门外有人大步走出去,摆布一看,顿时一鼓掌掌,笑着走过来。
这本炎热枯闷的茶馆里,顷刻如同百花盛放,春光劈面,好一副美色画卷,晃民气扉!
夏莲笑了笑,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脖颈和耳后,又摸了摸她的后背,伸手将冰釜搬得远了些,一边道:“如此再等三日,宋府便再不能来胶葛郡主了。”
本日一试,宋康公然不肯退婚。
苏念惜歪过甚,想了会儿,忽而敲了敲车壁。
婉转琴声顿如水纹绽放。
“另有我!这帮子暴虐之人,的确人神共愤!我回家就要奉告阿爹,让我阿爹参苏家和宋家一本!”
笑了笑,托起茶盏到她唇边,由着她饮了一口后,低声道:“郡主在想甚么?”
看着徐行上了劈面马车里的苏念惜轻笑出声。
夏莲理了理她的鬓发,温声道:“郡主,不好胡说话,有忌讳的。”
他挑唇浅笑,风骚多情地看向窗边面腮害羞的女子,扬声轻歌。
直到宋沛河领着大了肚子的苏秀清来逼她,她才提出主动退婚。
“屈屈小事,郡主何足挂齿。”
但是这一世,她尚未与沈默凌见过面,更无人逼迫宋康,那他会放掉她这个能给他的官声和财产权力带来庞大裨益的大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