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已退了一步,脸上完整看不出甚么神采,还是一派公事公办的神情道:“小的听辰儿说,郡主特地给她们筹办了笔墨纸砚,还让人教她们读书。小的是个粗人,不知如何感激郡主,一点小谨慎意,还请郡主笑纳。”
梁王满脸狰狞,还要诘责。
“咔嚓!”
苏念惜搁下胭脂盒子,点头站了起来。
“……”
“郡主?”她忽而浮起几分不安,忙福身,“是奴婢超越,不该随便群情太子殿下。”
唯独坐在台阶上的良辰,转过脸看翻开胭脂盒子闻了闻的苏念惜,又看低着头的封三,视野缓缓下移,落在封三攥紧的拳头。
“郡主!”“郡主!”
她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夏莲,我不能坐视琪哥哥这般受辱而无动于衷。”
走到偏堂门口,看着外间湛蓝的天,炽热的风扑在面上,她却只觉浑身都缠着一股寒气。
毕竟宋家当年是惹了圣怒,又有悦嫔在此中搅和,若要救人,牵涉太多,长公主即便能开口,也是顶着违逆圣意的风险。
转过身,正要坐下。
梁王松了口气,点头,正要说话。
“……”长久的沉默后,苏念惜点点头站起来,“做得很好。你俩,去把她打一顿。”
却听梁王妃问道:“清火去热的药多寒凉,对她腹中胎儿是否不当?”
梁王听到里头苏柔雪仿佛喊了一声甚么,立时起家便要出来,却被梁王妃唤住,“王爷,这诊脉呢。您若出来扰了大夫,万一诊的不准,伤了大郎,可如何是好?”
梁王一听也没了言语,想想也是,王妃多年无所出,苏柔雪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独一的血脉,她天然不会有坑害之心。
梁王妃淡定地喝了口茶,笑道:“王爷,这但是京中驰名的令媛圣手,我但是费了力量请来的。大郎是您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莫非我会害他?”
良辰挥开了灰尘,转脸,嘿嘿一笑,“郡主,我做得好吧?”
很快,有人引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走出去,给梁王和梁王妃磕了头便进了阁房。
暗恼回身,走了两步,俄然一脚踢在中间的红柱子上,顿时痛得弯了腰。
刚浮起几分忧色的封三一僵,那点子不该起的心机刹时被压死在心底。
大夫愣了下,“小夫人未曾有孕……”
一旁,夏莲和碧桃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