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没说话。
裴洛意松开她的手臂,道:“孤本觉得此人即便行事不敷磊落,可好歹能为朝堂好处为己任。然本日见他对……你如此逼迫,可见这报酬一己私欲能为所欲为。管中窥豹,足见其今背工段。”
苏念惜微微瞪眼。
她看着裴洛意淡冷却暖和的眼,忽而道:“如果我想做的事,是杀了沈默凌呢?”
裴洛意看她被揉红的脸颊。
他说着,又看向苏念惜,“如此各种,郡主还感觉本身无权无势么?”
若非重生,她底子不会去救玉真观那些女娘。若非重生,阿爹的身后名声也会被她糟蹋殆尽。而贺家,现在不知娘舅一家跟苏家长房又有何勾连,到底可否可用。
长久的沉默后,裴洛意道:“兵行险着,出其不料。”
裴洛意点头,看了眼她的小行动。
苏念惜一下就明白了裴洛意的意义!
而这一刻,她想摸索,此人,值不值得她,支出一点儿……信赖。
感觉他弱,感觉他狷介,感觉他不像一个储君,更合适做个不问世事的佛子。
她身子一顿,抬眼。
“你以一己之力救下玉真观受害女娘,在官方名誉极高。又是为国捐躯的护国公独一嫡女,在军中很多人的面前你的名号比旁人都好用。背后更有江南首富贺家做靠,娶你为妻,便即是收了一个宝库进门。”
说实话,因着上一世的早逝,以及此生他频频的哑忍,让苏念惜总对他有一点儿不经意的轻视。
“嗯?”苏念惜看他。
以是总想着体例去折腾他,轻渎他,想叫他变得卑鄙变得丑恶,暴露他无能的一面。
眼底的光也没了。
她又立时凑畴昔,细心地盯着裴洛意的脸,“殿下不是在谈笑?”
或许旁人还会骂他脆弱,可苏念惜却感觉,在皇权与父权的极致压迫下,顶着如许一副孱羸的身子,还能做到扛着各方算战略害,将朝堂稳定到现在局面的裴洛意。
真的了不起。
可此时的她,在旁人眼中,便是名声、兵权与财产的调集。
苏念惜当即翻了个白眼,一点儿没讳饰。
裴洛意眉心微蹙,道:“你并非一无是处。”
裴洛意神采未变,道:“郡主聪明。”
她再一次深深地看向裴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