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背面的马车帘子却俄然一掀,竟是周雅芙从里头走了出来。
刚要说话。
现在仗着沈默凌在朝堂的职位,这夏季祭的宫宴,也有她一席之地!
苏念惜眉头一拧,“还是杀胡柏的罪名?”
良辰歪了下头,随即道:“重伤,活着。”
周雅芙一僵,她夙来打仗的贵女们说话老是三分言七分留,棉花内里藏刀子,哪有像苏念惜这般会不管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没脸的?
那边头坐着的,恰是沈默凌的亲生母亲!
苏念惜轻笑,“我愿不肯见你,也是要见的。何况……”她摇了摇团扇,睨着车外晒得脸颊生红的周雅芙,“周娘子该赔罪的,不是我,而是长公主吧?”
苏念惜却又笑道:“毕竟长公主当时,是至心欢乐你。可惜,你别有图谋,包藏祸心……”
面色微僵,随后又笑道:“只怕郡主待会儿进了清冷殿便不肯见我……”
周雅芙眼底恼意一闪而过,再次扫了眼背面的马车。
一番话,将苏念惜先说得的确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特地来拜见,她若连马车都不出,长安门前这些朝臣家眷会如何对待她?
不知这此中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儿,眼下又没法亲往白云镖局扣问,等方叔返来也来不及。
苏念惜本日另有别的官司,懒得理她,只用团扇挡着,打了个哈欠。
苏念惜靠着侧壁,漫不经心肠摇着团扇瞧着她,笑了一声——这架式,不像是歉疚,倒像是问责。
周雅芙发觉到背面那车门被推开半扇,心下一动,又笑道:“怎是操心?先后果着家中不长眼的丫环闹出的曲解,差点让长公主与郡主生了曲解,一向叫我心生歉疚,总想着能劈面给郡主赔罪。不想此番见着了,故而特来道歉,还望郡主意谅,我诚恳与您赔个不是。”
苏念惜压不住惊奇,“他把琪哥哥带出来了?琪哥哥竟然肯?!”
周雅芙也是好轻易才探听到了这如夫人的行迹,本日此番便是想趁着本日入宫之前,让她看看曾被沈默凌夸奖的苏念惜是多么放肆放肆,品性卑劣!
良辰又道:“哦对了,本日一早各处公告上贴了访拿封三的海捕文书。”
她闹这一出,到底是想做甚么呢?
她手指导在打扮台上。
眯了眯眼,悠悠开口:“周娘子也太焦急了些,待会儿进了清冷殿自有见面的时候,何必在这大日头里白白晒着?没得叫人觉得我如何仗势欺人呢?”
“杨照?”苏念惜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