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那边。
苏念惜却推开了她,貌似不经意地用扇子拂了拂被周雅芙捧过的处所,笑着抬眼,“周娘子这话说得又让我不明白了,方才说我不给如夫人见礼便是不遵圣意的是你,现在又改口说不定罪了。我笨得很,实在不晓得,这皇室的端方,何时由你周娘子在做主了?”
喜鹊夙来伶牙俐齿,可到底只是个丫环,牵涉到圣意,那里敢随便开口?
殿内本就站了很多人,在如夫人出言时就已看了过来,现在听到苏念惜的话,皆是低笑。
世人不是傻子,对个妾氏顶着安宁侯府女仆人名头来参宴本就心生不喜,可顾忌着沈家与摄政王的权势,无人敢作声。
世人一愣。
长公主笑得眼睛都弯了,低声对皇后道:“瞧瞧,这聪明劲儿,配大郎是不是合适?如许的儿媳,你不想要?”
立时红了眼眶,道:“我是至心恭敬夫人……”
笑着又转向如夫人,“夫人,周娘子说我不给你见礼便是对圣旨不敬,你觉得呢?”
一声清脆的耳光。
“啪!”
说着,含笑退后一步,作势便要福身施礼。
王皇后心肝儿都在疼,一脸的怨怒,“我那里不想要?阿谁不开窍的笨驴!是他不肯啊!这么好的女人,长得又跟天仙儿似的,如果成了我儿媳妇,想想她那张嘴能每天帮我怼沈妃悦嫔那些人,我就乐得梦里都能笑醒!”
如夫人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可被苏念惜这么一戳,顿时也明白过来。
倒是周雅芙,又一次帮如夫人说了话,“郡主此言差矣,安宁侯佳耦仙逝,现在能代表侯府女眷的天然也只要如夫人,何况夫人列席本日宴会,也是得了贤人允准。郡主不恭敬,难道不遵圣旨?”
谁知她不但不被骗,反而害她这般没脸!
学着如夫人的模样微微抬开端,团扇低着下巴,不掩嘲弄地笑道:“若我记得不错,摄政王的娘亲,当是已故的安宁侯夫人。周娘子这般推出个名不正言不顺之人来大肆鼓吹,是不把已故安宁侯佳耦放在眼里,还是将贤人的旨意当作打趣?”
面色刹时一狞,又很快笑道:“郡主怎会这般说?我不过是见您入宫少不知礼节端方,想帮着您与诸位夫人娘子熟悉罢了,郡主既然不肯,我不再多言便是。”
“你恭敬,却要拿本郡主给你做脸?”苏念惜弯唇,“本郡主乃是贤人亲封,见平常官员都可不拜,更莫提一个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