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禁也不看他，伸出两个手指道：“朝令夕改，再加你二日！”
远处王小癞子见宿平神采不善，便朝他招了招手，待引得宿平看过来时，张大嘴巴做了一串口型，只是个唇语，却没有声音。宿平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捏紧拳头顿时就冲要将畴昔。
“‘黄泥圬三尺，青岩砌十丈。’”邱禁双手抱胸，说完几个字又把嘴给合上。
邱禁写完将石块扔到一旁，叹道：“常言聪明之人爱好投机追求，你公然便是这般。你若真要我教你那些诀窍，须从明日起，每日中午来此，再站三日。”随即起了身，便要向营帐外走去。
那王小癞子见状，倒是不疾不徐，悄悄地吹了个口哨。中间草丛里立即钻出一条大黄狗，“汪”的一声摇着尾巴跑到狗仆人的跟前。宿平一见这头克星，立时气势灭亡，朝母切身边靠了几步。王小癞子朝他挥了挥拳头，脸上的坏笑更猖獗了很多。
邱禁闻言，看了一眼林叔，笑了一笑道：“既然如此，便省去你两日，只须再站个两日便可。”
各家女人采了晨露，都回屋子生火做饭去了，柴米油盐自是不提，很快巳时已尽，到了中午。邱禁返来吃了中饭，与宿家的男女仆人说了些闲言，唯独宿平闷头不语，挑不起话头。
大屋里只要宿灵一人，正在拿着一面丝巾做女红，丝巾的上头一朵粉红色的牡丹花只剩下最后一道花边便要绣好了。宿平凑了上去，笑道：“绣得可真丢脸，比起母亲的技术差得远了，这块丝巾得来不易，莫要弄坏了才好。”
宿平的脸颊顷刻有些发红，偷偷地看了邱禁一眼，硬着头皮从地上拣起一个石块，慢腾腾地写下了十个大字：“黄泥屋三尺，青岩气十丈。”字体不甚都雅，却也端整。
宿平两步跳到邱禁的身边，大喜道：“我还要学邱叔叔打的那些拳脚工夫。”
这是赵、徐两国乃至大梁南部皆行的民风，虽因地区不同，各有礼俗分歧，却都是女人乞愿的日子，故而也有处所称作“女儿节”。
宿灵嘟起小嘴，左手将丝巾藏到身后，右手捏着铁针在空中虚扎了几下，气道：“我又没叫你看，再敢笑我，我就扎你。”
……
邱禁还是摇了点头，朝地上一指，道：“你写给我看看。”
因而宿平又将这几个字念了一次。林叔听完以后问道：“你邱叔叔没跟你解释过？”
“那你再说一遍，我就记着了。”少年不平气道。
林叔收了笑容，点头道：“他天本钱来不高，你说他聪明，倒是错了。我只传闻当年王都头与他讲了一番话以后，他就如换了小我似的，一不足暇就习文弄武，从不倦怠，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些本领。”
“我可向来没读过甚么圣贤书，字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林叔笑道，“不过你倒是能够把它念出来，说不定老头子可巧传闻过，还能给你讲授一二。”
少年出了一口气，诘问道：“现在能奉告我是甚么意义了吗？”
宿平听了以后，心下大悔，又叫道：“我不学了，那拳脚工夫我不学了！”
林叔莞尔一笑，顿了顿道：“这句话我也只听王都头说过，也不知是甚么意义。你邱叔叔读书认字可都是王都头教他的。”
“说甚么？”邱禁浅笑道。
宿平嘿嘿一笑，道：“不看就不看，父亲和母亲呐？”
“你学那些做甚么？”邱禁淡淡地问道。
“噢？看来你公然是心浮气躁，连我说了甚么话也记不住，即便教了也是无用。”邱禁脸上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