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禁愣了一下,这才笑道:“你下来!”
宿平说罢,便不再多话,扭了下身子,持续在上面吊着。
宿平惊觉,却也不来转头,只叫道:“是谁在我身后?”
宿平对峙越久,就越是能感遭到臂上、肩上、颈上、前腹、后腰、股间传来的与时俱增的酸麻,特别是一向紧握的手心,火烈烈地撕痛不已。
宿平幡然觉悟,击掌叫道:“我明白了!村里的大人常说这个阿谁生得矮小的,就把头伸进狗洞去拉一拉,也是这个事理?”
“我吃得消!”
“为何?”
他二人走出了几步,便听围坐一起的人群中哄的一下闹开了,一人道:“看不出这小宿平还真有种啊!”侯志性急,更是站了起来,要跟上去瞧瞧,却被林老头挡了下来,斥道:“就你多事!”
宿平依言跟了上去。
邱禁沉默盯了少年半晌后,便起了个身,去那头抽了几条麻绳,又去这头抱了六粗一细的七根竹竿,粗的有一臂圆、一人多长,细的有三指宽、略短,这才回到宿平面前,朝他一甩头,淡淡道:“走!”
“是的。”少年答复也是简练。
“宿平,你们先生想必是个胸怀广漠有大气之人。”
“瞥见了,有两颗呢。”
“本来成心机,现在便没意义了。”
“邱叔叔,我又让你扶了……是不是又要加我多站两日?……没事,我能挺得住。”
邱禁莞尔一笑,道:“你才做完我教你的第一个诀窍,且做得不错,莫非你健忘了?”
“……宿平。”
“给我念些书来听听,叔还向来没进过书院书院呐。”
侯志等人探头过来问东问西,邱副都头一概三言两语打发去了,一旁好久不语的林叔俄然说了一句:“阿禁,这个娃娃很像你。”邱禁一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不错。”
这话倒是把副都头给逗乐了,站起来敲了他一记脑袋,道:“你觉得你是田里的秧苗吗?哪有这么快的!”
“这但是个好体例,”邱禁眯起眼睛,奥秘地说道,“使你长高的体例。”
青峰常在,老树新花,谁怕王朝几更替,朝夕角奎由它!
“眉头有汗,怕咸疼了。”
“明日起来再教你。”
他二人清算结束,便去溪边洗了个痛快澡,现在正光着膀子躺在光滑温润的鹅卵石滩上,仰起脸就能瞥见正在入夜的天空。
“这话你昨日已与我说过了。”邱不准不在乎道。
“我要入禁军!”少年还是平静。
“为何?”
“……邱叔叔,天上怎地一下多了好些星星?”
按:本书中会呈现一些诗词,假定是大师别处没见过的,就是我胡乱写的,也算有感而发。我不是理科生,这些所谓的诗词想来是不入“正统”的,大师一笑而过就好。
“邱叔叔,宿平曰,‘夕闻道,睡好觉也。’”
“……邱叔叔,你是不是另有其他的诀窍要教我?”
终究到了晚歇的时候,厢军们清算了杂物都放进营帐,各自散去了。邱禁不知何时轻声来到了宿平的跟前,见他闭着眼睛,仍旧挂在那边,便绕到他的身后,拢手一把抱住了他,就往下拽。谁知宿平局里抓得紧了,竟没有被拉到地上,竹杠子晃了几晃,和两边的脚架撞出咔咔的声响。
“这是为何?”
宿平这一起来到厢虎帐帐,已是酉时一刻。邱禁正与兵士们一同制弓谈笑,见宿平走来,也不号召。宿平径直行到邱禁的面前,开口便道:“邱叔叔,你教我练功!”
“……宿平。”
红日有落,却无朝霞,是故南风吹不动,西山半脸照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