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法华也是展颜一笑,阴霾顿扫,他如果撤除心中那一块旧伤,本也是个豁达之人,当下解释道,“提及这‘花落箭’的五式境地层次,便似它的名字普通,以落花为准,却又加上了射箭之人的心法。宿平,你听好了……”
法华说到最后,目光果断非常。
“我与他分歧……”法华缓缓道,“我这套‘花落箭’是有主之物,本来并非我能说传便传,只是我心中有一夙愿,自料此生难以达成……可当我见到你一气连射十五碗时,又生了一丝盼头。宿平!你可应我一事?”
“呵呵,你可明白了此中的事理?”法华笑道。
这山头上总有八九百人之多,规整有序,列成三个风雅队。挥刀的站一阵,耍剑的摆一阵,另一阵却都是些持枪的人,分得最开,喝声也是最大。另有零寥落落地在周边散了一圈的人,却都提着些冷门的兵器,甚么开山斧、宣花斧、凤头斧,水火棍、叫子棍、齐眉棍,另有青龙戟、方天戟、铁双钩、狼牙棒……在那边分堆对练。天然另有只用一双肉拳肉掌对搏的,或是拿弓箭射靶的,倒是少数。只是不见此处有骑马之人。
“本来法华叔叔有这么古怪的一个姓氏……又不知是个甚么真名?”宿平想了想,却不肯在此话题持续纠结,便灵机一动,打岔道,“呀!方才那五层‘花落箭’的名头,真是好听,但我还不知是个甚么意义呢!”
法华到了地上拾起紫木弓,又见不远处阿谁干瘪的皮酒壶,俄然两脚并作上前,抬腿一个扫踢,“噗”的一声,就把它远远地踢飞了出去,落在山坡绝顶的灌木林中。
宿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独一一座高台上,负着双手环顾全场的大当家雷照峰。
“恰是。”
“第一层,花不动,人也不动,箭出花落,是曰‘落花’……”
……
再看那刀阵之前,站着的恰是二寨主红叶,抓着把厚背大朴刀,一式一演,刚猛有力;枪阵之前的那人,倒是雷敢指,少寨主或挑或刺,或抡或扫,也是锋利非常;而领演剑阵的那人,竟是与宿平同龄的凌雨!这个夙来寡言、却老是一语中的的少年,耍起剑来更是洁净利索,劈、挂、崩、穿、剪、撩……好似无所不能,固然一招一式、分而教习,仍叫宿平看得云里雾间,但觉都雅、不觉其以是然。
“感谢你,宿平!”法华低下头,慎重道,“――若真有那日,你只须对箭神庄的庄主说你是受一个复姓‘木易’之人所托,如此便可。”
“丢不了,早晨自会有人去找。”
“第三层,花不动,人动,如果奔行于地而落花,算是小成;如果高涨于空而落花,便是大成,是曰‘飞落花’……”
宿平怔了一怔,倒是如何也想不出来那“飞花不落”是何模样,因而干脆弃之不想,另有一问道:“为何总拿花儿来射?却不是那些碟儿、碗儿的?”
宿平讶道:“那‘刑屠拳’竟如此贵重!……法华叔叔,你说要教我,却亦未提拜师之事,也是这个事理吗?”
宿平暗自揣摩一番,甚觉有理,又问:“我见法华叔叔方才练的那一招,定是第三层的‘飞落花’了?”
宿平望着那铜钱与花瓣,似是看出了些甚么,却又说不上来,一时抓头挠耳起来。
到了东山,恰是申时。却有另一派热火朝天之景。
“哈哈,碟儿、碗儿,都是些死物,怎可与飞花比拟?”法华发笑道。
“法华叔叔,我承诺你!”少年受了四寨主情感所染,内心也是揪痛,竟是想都不想,一口答允下来,浑然忘了去问为何风雷寨与箭神庄势不两立?那箭神庄又在那边?又为何定要在三十年内,却不是二十年、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