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看球!……哈哈,你还真射不中!”
那箭已不是本来的竹箭,而是一柄桦木箭,箭尾三羽,镞头铮亮,倒是无锋圆头;弓也已不是本来的二弦竹弓,而是一把极新的柞木弓,腹贴牛角片,两端微微反曲。现在少年的箭囊里有二十一柄木箭,除了那一柄“翻云黑龙箭”尚在,其他的竹箭都已退伍去了。就算是那柄“翻云黑龙箭”的镞头,也被磨圆。而那柞木弓所需之力,介于二弦竹弓与三弦竹弓之间,正合适此时的宿平。
三十五步,抛球再射。
“唔……如何了……敢指大哥……”
木箭吼怒着朝那木球飞奔,就在那木球方才升到最高点,目睹即要下落那刻,“啪”地一声脆响,击而分落。
宿平到得二十步远,便停了下来。
法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并不禁止。
……
“法华叔叔,你这般说来,可扼杀了我这大半年苦练‘翻云黑龙箭’的功绩了。”宿平转头委曲道。他这旬日下来,打仗的都是些个匪里匪气之辈,连带本身也开畅了很多,不似之前那么不善谈笑了——当然,这也只在与少数熟稔的几人面前。
四月月朔。
“退五步!”却听法华叫道,一边扯过挂在大柱子顶上、绑在底端的麻绳,又把那扔出去的木球拽了返来。
“好小子,你还敢反击!?”
“老夫手痒,你管得着么,叫你不学擒拿!——谨慎右肩!”
“唉……青出于蓝啊青出于蓝……”一旁的四寨主法华点头叹道,“我本来说你十五天能练成十步击石,已算近了我那颗妒忌易碎之心的底线了,没推测你小子竟然只用了十天!气煞人也,气煞人也!”
少年抿了抿嘴,却也不敢粗心,因为他看到法华正悄悄地抡起了手腕。
戌时,床上。
……
“哦,我方才睡着了。”
这一次,终究顺利射到七十步远!
“好吧……”“咔咔咔……”
未时,山顶。
无一不在那木球抛起的最高处射中。
“咦……如果这箭扎进木球,一起掉在地上,箭身必定就折断了……本来法华叔叔不把那镞头开锋,是为了这个事理。”宿平略微一转,便想通了此中的枢纽。
宿平一听他说“射飞球”,就把眼睛瞧向了崖壁前的那根大柱子上面,伸手点道:“是那些球么?”
“法华叔叔,我如何觉着本日这木球飞得比平常快了些呢?”
“红叶大叔!你、你……”
“唰!”“你看着祖师爷说话!当日之誓,莫非想要回避不成?”
倒是未中。
“真嗒?”宿平眼睛一亮,他实在早已厌倦了整日拣石扔石的有趣差使,要不是于射箭无益,是那“花落箭”的练习项目,他才不会甘心每天只射那几十次的弓箭。现下听到终究不消再打了,天然拍掌喝采。
“哪家娃娃聒噪!老夫就要打他屁股!”
……
法华见他不骄不浮,却似成竹在胸,欣然一笑,畅怀道:“好小子!”
“幻觉、幻觉,你尽管射来。”
如此持续,一人抛球,一人射箭。
“退五步!”四寨主又喊道。
“法华叔叔,这回我能够认定,这木球确切越飞越快了!”
此时少年恰将手里的上箭之弓开起满月。
“法华叔叔,本日这木球如何地变小了?”
“你明白了便好!”法华携弓而返,也不问他到底明白了甚么,只道,“你再去尝尝。”
“不要悲观,你已做得很好了!比我当年,又强了几倍。”法华将一个水壶扔给皱着眉头的少年。
“宿平,老夫再教你几套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