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五当即点头笑道:“不累、不累!我裘五别的不说,就喜幸亏水里泡着……那些湖面上巡查的官差也还真傻,我在他们好几艘船底挂了一起,倒是无人发觉,倒也省了很多游水的力量。”
“辛苦裘兄弟了,累得你大半夜的还泡在水里那么久。”黄鹤杳嘉许道。
平常龙舟额定三十又六人,称“三十六香客”。只是此次龙舟大会却有分歧,两州相对,竞技之味更浓,是以省去管旗、唱神、掌锣、托香等,再减十一人,只取一十五之数,意在“单五”,即“端五”。
“你力量好,等会那几个赤膊的禁军都你一人挑了去!”
“裘兄弟,你将昨夜刺探之情再与大伙说上一遍。”黄鹤杳俄然轻声说道。
“恩们这叫深切情境,须得一起保持,不然一改口了,露了馅了,可就大大不妙了。”朗乾坤点头道,他这会倒也不怎地惊骇三寨主了,一个船头一个船尾,对方想脱手也够不太着。
一艘艘的龙舟从停放之处,顺着水岸两侧分开划出,统统人都想抢到一个就近停靠的好位置,为的就是省下力量,养精蓄锐对付龙舟赛。这洞庭湖太大,如果真的要将始发之地散满一圈,今后处西面到那南、北最远一点,怕是也要划去半身力量。
“诸位,都听好了!以下是龙舟大会的端方:呆会儿,你等将各自的龙舟,顺着湖边划到指定地点!……那些地点,便是你们始发之地!……围着这湖面上一圈都有!……插着标旗的处所便是!……或远或近,本身争夺!……眼下是中午二刻,大会未时一刻开端!……你们只须望着湖心!时候一到!天然会有焰火信号升起!……当时你们便用力划!划到湖心,便可瞥见一个四方的架台!……那架台的东西南北各放有一副弓箭!一个楮钱球!……你们谁先将那箭连球,射到中间大柱顶的稻团之上!――不能掉落!……便算是赢了!”
众桨手一哄而散,纷繁抢向那龙舟集停之处。
“法华叔叔,那些人就是禁军么?”
“你看那群蛮夷,公然是些不野蛮的主,把本身脸上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说,仿佛脑袋也被门夹过,放着近处不来,却要奔那最远的处所去……”
“你如果能擂好这鼓,那你也可上来!”
一个身着绿色公服之人站在人群之前大声宣道,官腔实足:
平江县主簿施摘青站在祭台之上的最东边角落,眼睛摆布巡扫台下,倒是不见昨日那十几个布努,心道:“那些溪蛮怎地没来?莫非被潭州那边赶回山里去了?”
“二哥哥,你也忒精了然点。”法华调笑道。
“你懂甚么?那是他们聪明,怕上来抢地盘被我们群殴,以是干脆绕了畴昔……你看、你看!那边又打起来了不是?还是我们手脚快,有魄力,抢了个……”
红叶不屑,很快接下话茬:“我看你就比二哥夺目!就你一人闲在船头,清闲安闲,还说风凉话!”
“不就擂个鼓么,神情个鸟?老夫就怕把他擂破了!好力量要用在刀刃上。”
“你奶奶!我这儿还没说完呢,就来触我霉头是不是?!三刀帮的孩儿们,操家伙服侍着!”
“好。”开口的是宿平劈面阿谁瘦脸男人,也决计抬高了声音,“那湖心有个环型无栏的木架台,围着中间的一根大柱子,不过柱子四周倒是空的,下边儿就是湖水!……唔,怎地说呢?是了!――从上望下看,就比如没了辐条、只剩轮轴和轮圈的车轱轳……这环形的架台只比独木桥略宽,约莫能并行两人。架台的东南西北各伸出一座小桥台,也是普通宽广,十来步长。我见他小桥的中段,有一个案台,想来便是本日盛放楮纸球与弓箭所用……二寨主,我看到的便是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