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州知府倒是微微一顿,前行一步,来到黄鹤杳处,看了二寨主一眼,点了点头,二寨主好整以暇,报之一笑。但是知府大人没有停下,再进一步,来到红叶跟前,红叶咧了咧嘴。知府还是不断,又行一步,法华只颔了点头……最后他终究站到了宿平身边。
宿平暗自松了口气,垂下脑袋,倒是没有说话。那台下顿时有人窃保私语,夸起袁州知府的亲民之举,这里本是潭州地界,如此一来,倒叫人群中的袁州客人脸上很有光彩。
“先不与他们搞筋,叫弟兄们先盯着这三千两再说!”
“请头名!”
红叶还是没有昂首,只把那大嘴向着右火线努了一努。黄鹤杳顺势看去,陡地目色一震,竟然也从速低下了脑袋,直把余暇的左手扯了扯朗乾坤的衣角,“嗯哼”一声。
“你听得懂啊?”
本来世人喊完以后,朗乾坤和宿平便不约而同地把托盘交到了黄鹤杳的手中,二寨主不知那里取出一个麻布袋子,只一抖,就伸开了黑洞洞的大口,再把他二人手中托盘上的大黄盖巾一掀,暴露白晃晃的银子两大堆,一手抓起就望袋子里倒了出来。
几套官气连天的谰言陈词方毕,一个青衣小帽的宣声职官走到台前,高唱一句:
风雷寨世人见目标已达,互望一眼,齐齐正身朝向北面。
“哎,说得恰是啊。”没料对方倒是一脸深表附和。
这许将军虽是行伍,却练了好一副如花灿舌,句句入理,说得勾民气弦。
“大哥!你瞧那蛮夷八咪子德行!我真恨不得一刀削了他!叫他晓得三刀帮的短长!”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男人面色不善,恨声道。
那前面四人都是混江湖的老油条了,天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可宿平倒是分歧。少年虽说这段光阴见了些世面,只是应对这等场面,尚属初次,加上眼下身份难堪,模糊有些发怵。他见那袁州知府官威毕露地两眼盯了他好久,脸上不免有些灼烫,饶是他肤色微黑,还是被这大官瞧了出来。
潭州知府却仍觉得这群蛮夷是袁州之人,见袁州知府在大庭广众夸他本身治下之民,不免有些腹诽,暗悔方才本身行动有失计算,却也不动声色,还是面带东风,与之双双回身站定。
朗乾坤体味过来,拱手对着两位知府大人哈哈一笑:“大官老爷公包涵,眼下天气将晚,恩们山路难行,刻下就要走了,本日犒赏,恩们布努永记心头!”
“蛮子终归是蛮子,难登风雅……”潭州知府对着袁州知府点头笑笑,一番嘲弄。
“两位将军不消管我,你们请自便、请自便!”樊马良摆了摆手,说话时,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以外的官派相,两眼不转不动地盯在法华与红叶的脸上,内心却不断念道,“平静、淡定……千万不成认错了人闹了笑话,也不成过早喊出让人抢了功绩……唔,唔,两个穿紫砂服的已经丢过脸了,再让那两个‘大壳帽’露一次丑,我才把他们认将出来,功绩便是独我一份了!哈哈……唔……平静、淡定……”
宿平听他们提及“樊通判”的名字,顿时脑筋里闪现一人,心头不由一紧,暗道:“不会是他吧?”
“稍等!”
这三声“稍等!”走出了三小我来,一个是潭州禁军的马军都批示使许将军,一个袁州禁军的马军都批示使孔将军,最后一人倒是个头带朱砂官帽、身披朱砂官袍的中年男人,此人长得倒也有模有样,只是一副傲色官派叫人难以靠近。
“这些蛮夷在‘嘿咻、嘿咻’地喊个甚么东西?”
许将军也不谦让,哈哈一笑对着风雷寨的豪杰们道:“几位不消焦急归去嘛!那乡野虽好却不如效力朝廷来得光宗耀祖,是也不是?――我乃潭州禁军的马军都批示使,特来聘请诸位入我禁军,不知意下如何?”说着还特地看了三位低着头的寨主与宿平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红叶身上,用手指了指身后几步远处阿谁“地支军”中的“地子”持续道:“我们禁军看重的就是武功、兵法,方才与你比武那人是我部下的前锋营批示使,你若过来,我包管!官职不平于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