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寨山前的官道上,一匹枣红骏马奔驰。
黄鹤杳笑骂:“那姓樊的还忒不是个东西,人家美意救别性命,却反过来做白眼狼,早知此人如此暴虐,那日便该杀了了事……不过此等肥缺,为何不见那四派之人前来顶替?”
舒云颜却老气横秋道:“几月不见,宿平兄弟换了身衣服,差点叫我认不出来了,只是……这准头倒是仿佛退步了很多嘛。”说罢,手中鞭子一指那落箭的草丛。
黄鹤杳接过手来,高低读了一遍,终究在那最后找到了这么两句:“……此前听闻风雷寨的兄弟大闹洞庭湖满载而归,非常欢乐,何如我处克日有首要人物游至,不得兼顾前来恭贺,过几日会让颜儿与凌雨畴昔。别的,黄老弟若在你身边,替我奉告他一声:‘如果手头太紧,不必跑那老远,可径向我处来领,我只收他六分利钱。’……乖乖,信都写完了,还不忘把我给损出来!”
倒是在官道上与宿平劈面相逢,相逢时恰在那山脚转弯处,当时宿平刚要把箭射出,见了二人过来,吃紧忙忙间倒是收势不住,那箭噗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的草丛里。
身火线才射出的那枝木箭,正中红绳箭靶之心!
“这么个二货,也能当知府?”二寨主撇嘴道。
“是你本身吓到了别人,还怪他没有准头。”凌雨俄然冒了一句。
黄鹤杳悄悄奉告雷敢指他只卖力发钱,分赃的倒是大寨主。雷少寨主当场便偃旗息鼓了。
这期间还产生了一件趣事,叫宿平哭笑不得。
那少年嘿了一声,右边拍一记马脖子:“大硬,我们持续!”马儿掉了个头,撒蹄回走。待他消逝以后,那两处箭靶后各跑出一人,把被少年射脱靶架上的箭都取了下来,又将红绳换绑到另一处靶架子上。
这近似的一招,红叶也曾用过。不过三寨主耍将起来,叫做“马飞蹄”,活像黄狗撒尿,而舒云颜却更如天鹅翩舞。宿平天然不能叫她踹中,可也不好抱她脚踝,因而再退。
“念来听听。”黄鹤杳催道。
“你本身看吧。”大寨主把那信纸呈开,送到老二面前。
少女也不转头,一脚踏下以后,顺势再背着宿平、连撤几步追上,双掌斜向后一插。这招本是双手剑法当中的一式后刺,胜在出其不料,舒云颜能矫捷变通,可见其聪慧过人之处。但是如此打法,也是缺憾颇多,毕竟一寸长一寸险,手中无剑,只凭一敌手臂,再长也不过一尺,对方若要闪避,底子不能形成伤害,如果碰到妙手,更有被一脚回击的伤害。
宿平倒是被分了一百两,却被他回绝了,最后推委不下,便开口要了两身新衣裳。本来少年从半山沿出来的时候,还穿戴客岁的旧装,早已有些捉襟见肘了,春季一过,身子愈发高壮了很多。黄鹤杳喜滋滋地收回银子,二话不说,不出半月就叫人给他制了五套,蓝的青的、长的短的、夏的秋的都有。
风雷寨,“风雷聚”。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别思了,谅他个光杆知府,还敢与我们三山二岭为敌?――对了大哥,既是南岭的来信,那舒岭主有没有说甚么?”黄鹤杳想起此信的来路,便问道。
“不该是因为我们风雷寨吧?”黄鹤杳笑道。
……
宿平微微一惊,却不慌乱,下认识里向后一挪,闪身遁藏,顿叫她抓了个空。这便是他耐久与三寨主对招、不时防备对方脱手的好处。
雷敢指倒是毫不在乎,竟然还死皮赖脸地问二寨主讨赏钱,说是若非他火眼金睛、慧眼识珠,保举了宿平一道前去,这三千两银子铁定一个子儿也拿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