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平点头道:“赵都头放心!”
就在这时,宿平俄然一个扭身冲了出去。
侯志却无得色,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白水吧。”
此时气候仍有些阴冷,看得赵其风心中微微发凉,却也无计可施,当下叹了口气,只问:“你会游水么?”
已然出了十丈!
游出七八丈远,赵其风越看越不对!
脚后水花翻飞四溅。
衡阳城以外,有东、南、西三个驿站,两人先奔比来的西边一处去了,成果倒是扑了个空,再往南寻,亦是无果,直到靠近夜间戌时,方才在东驿站找到了歇脚的赵其风。
这白水虽比不上两百多丈阔的湘水,但少说也有一百多丈,并且惊蛰雷雨刚过,河面更是水声滚滚,那里能够听的清楚!
竟是不见邱禁!连在半山沿熟谙的那些厢军,也一个都不在。
那兵士虽有惊奇,倒是不敢怠慢,指了一指对岸道:“邱副都头领了些弟兄,去白水那边忙活了!”
伊婷道:“小兽,你带宿平畴昔戏苑,再牵头马来。”
宿平先行按捺不住,快马加鞭冲了上去。
冰冷,砭骨袭来!
本来那人是赵其风部下兵士,一眼便将自家都头认了出来。
赵其风脸颊一抽,森然道:“姓江的呢?”
宿平边跑边看着河对岸,直到身子正朝那边人影的方向,这才作罢,大挥手臂、声嘶力竭地喊道:“邱叔叔!邱叔叔!……”
几个箭步奔了下去,刷刷跳入河中。
侯志道:“继叔说得不错!我们也才到了现在方知明日开考,那鸟人定然已经算计在内。如果连邱大哥也以为明日乃仲春三十,那么须得后日才气解缆!那已是开考第二日了!――如此包藏祸心!怕只怕,即便到了后日,邱大哥还是不能返来!”
少年心悸难平道:“还好侯大哥聪明,想起来找赵都头。”
贾瘦兽这才幡然觉悟。
赵其风沉声道:“邱禁去了那里?”
那兵士回道:“赵都头带着弟兄们巡防去了。”
事不宜迟,宿平与侯志同乘而去。
“邱叔叔是副都头,詹大萝卜是都头,总爱到处难堪邱叔叔……”宿平当下便快速地将詹纳司一月之前调走邱禁一事说了一遍。
赵其风点头道:“不忙,此去白水,野路甚多,不宜骑马夜行,不然欲速不达!――既然到了我这里,此事便可了了,我明日朝晨便亲身出发前去白水。猴儿你先回家,免得姓詹的给你小鞋穿,宿平你也归去,好好筹办明日测验。”
赵其风两眼一凛,摆布扫视了一通那些永州官员,最后盯在一个年青的小吏身上。那文官被他盯得满身起了鸡皮疙瘩,支吾道:“确……确切没有,我们也……没有。”
少年十几遍喊完,仍不见有人应对,猛一咬牙,当下就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宿平见仍无厢军的踪迹,心头大急,不知如何是好。
永州确不如衡州富强,一起行来,官道几处失修,更兼野路岔杂,难以快马,赵都头看起来亦非非常熟稔,到得所知白水筑堤之地,已然早就过了晌午、几近未时之末,两匹马儿累得鼻气连喷。
赵其风不睬那些官员惊奇的眼神,开门见山道:“我来找邱禁!”
宿平转头将外套朝地上一甩,愤然道:“赵都头,那人较着是姓詹的一伙,不能再拖了!”说着,又撤除了内衣以及裤子,只剩一条裤叉。
哪知江都头皱眉道:“这可难煞小弟了……四周一条船也没有哩……”
侯志道了声谢,拉着宿平又上了马,边行边将事情奉告宿平。少年也是焦炙非常,脱口便道:“要不去问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