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如山,军令如天子一言,可改不成收。哪个将军都尉不是不苟谈笑?连笑容都是罕见。平叛大营里光是六品以上的将军校尉都不下十指之数,可敢在最重视礼节军法的骠骑将军面前如此恶棍行行动派,恐怕也就这一人了。
林兴风乌青着脸,武威大败的军报昨日才传到他帐前,整整六千多官军死伤过半,降者不计,能逃返来的不过百人,用了几千具尸身填回的汉典城又沦落,这些他都能接管。
袁蒙满脸苦涩,不去计算他话内里的不屑语气,可心性傲气的他又不肯吞下这份言辱,神采阴晴瓜代。
底下那脱去翎盔的年青将军嘴里还念叨个没完,从昨日接到急报后神采就阴沉吓人的林兴风一拍案台,大帐中统统人都一个激灵,还在看着中间年青将军演出的侯霖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差点没吓趴下。
林兴风挥了挥手,脸上已不见肝火。蛇打七寸,这没个端庄的年青将军竟然轻描淡写一句话抹平林兴风彻夜未能伸展的眉头,不但侯霖,就连在一旁低着头身影纹丝未动的袁蒙也微微抬开端,想要一睹这年青将军的面庞。
约莫是感觉头上的环套翎盔碍事,这男人小声骂了几句脏话,将头盔取下后在地上扭动几圈,然后起家将多少人获得后恨不得挂在家中正厅瞻仰膜拜的三翎头盔顺手扔给一个比来的将军,嘴里还不闲着道:“老许啊,先帮兄弟我拿下,娘的,几天见不到一块肉饿的连头盔都感觉像桎梏了,老子手底下那帮小王八蛋现在看到老子眼睛都泛红,恨不得把老子都当牛羊给剁了红烧。”
这但是敢和骠骑将军耍赖霸道的主啊!
可军伍内里你敢如此,可不但是下属看你眼烦,就连平辈校官瞅你也不会给个好神采。
林兴风干咳几声,立在一旁的骞婴仓猝递上一块绢布。
“孙锐战死,本将军心有悲哀。可叛贼未灭,本将军只能亲身取下那贼王首级来祭奠疆场忠魂。现在一城一仗的得失都能不去计算,可西侧只要凉州本地郡兵扼守,我不放心,你去,我结壮些。”
大汉喜高士萧洒作派,越是不羁浪荡就越惹人欢乐,即便那些不成名更不成器的士子效仿,也能搏得一句风骚俶傥。
林兴风扶着案台站起家,两旁跪膝而坐的将军都尉纷繁起家,左手横至胸前行大汉军礼退帐。只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袁蒙和侯霖两人呆站一旁,被名唤云向鸢的骑都尉中郎将以一双极其不善的眼神恶狠狠的盯住,直看的两民气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