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了岁头的老伍长狠狠剐了眼躺在他身后口无遮拦的年青小伙,生的是白白净净,只是不修面貌,翎盔被他挡在面前成了遮阳帽,暴露日久不修混乱的胡茬,嘴里还在念叨抱怨道:“还是我们青州好啊,这时节草长莺飞,城里的小娘都出来赏春,我和几个哥们就赏她们。”
“严老头,你不是说等我归去把你女儿许给我么!如何这就嫁人了?”
老伍长双眼一眯,手中抓起背后挂着的短掷枪道:“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叛军轻骑很快,快到毫不减色于凉州眨眼百里的烈风,比及离的更近,能看清对方装束表面时,老伍长这才发明这帮叛军轻骑的特别之处。
十人站起家,顺手拍打掉感染在身上的灰尘,正筹办上马时,探哨经历丰富的严老头挑了挑眉,右手举掌,中间几民气有灵犀,赶紧按住马嘴,屏气凝神谛听起来。
正二品的骠骑将军死了,他这一标的副伍长也被叛军马蹄踏作血泥,他犹记得那场仓惶败退中一个个倒在叛军刀口下的青州儿郎和叛军士卒一张张狰狞殛毙的面庞。
荒草泽地,新春抽芽的枝叶在来回踏践不竭的马蹄下泱泱无神,饱经培植后又被沙土袒护,不见天日。而这统统的始作俑者天然不会顾忌一颗野草的感受,凉州已乱,乱世性命如草芥,更何况是真正的草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