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兄弟两个乃是本县祝家庄人氏,小人姓刘,本是孤儿,本庄浑家便管小人叫刘大,这是小人兄弟祝小七……”
“行了行了,吃你的酒!”
却哪想刘宏奉告他的启事是这个!
刘宏笑着踢了祝小七一脚,也未几做解释,吴用目光精闪,笑道:“贤弟如果故意向学,愚兄在本县里也有几个同窗,学问极好,乃是本县书院山长最正视的弟子,愚兄明日便可引贤弟前去相与拜见!”
几杯酒进了肚子,又用了些菜肉说了好久的话,相互间更热络了些,吴用不免便问起刘宏此次进城的启事,庄户人家,没有非常要紧的事谁敢进一次城?地里庄稼误了农活,来往路上担搁,吃住都是题目,就算挑一担山货进城,卖不卖得出先不说,城里沷皮恶棍,路上的强盗剪径……
吴用道:“愚兄这也要回郓城了,贤弟如果有事,可来郓城东溪村寻觅愚兄!”
“哥哥,你这就是妄,妄阿谁甚么不厚了,”一旁祝小七听这话不乐意了,先时刘宏说要进城,祝小七并不问进城来做甚么,只是跟着来就是了,进城来要买几本书,那就买几本书了,买了书能去考进士,如何别人考得自家哥哥就考不得了?恰好这是他插嘴了机遇,用着早间刚学来的阿谁成语理直气壮的“经验”起了刘宏:“我们祝家庄哪个不晓得哥哥打小就是个神童,读书认字从不消教第二遍的,就是枪棒工夫,除了栾教员就是哥哥……”
祝小七前面跟来内心却犯起了嘀咕,他竹筒里就背着一两百个铜板,还没数明白详细是多少呢,刘宏身上搭裢里倒有一贯钱,算是很多,只是看着这贾家楼灯火敞亮有如白天,吃一顿酒很多少钱?祝小七就没底了,这个墨客看着不像实在人,万一是个骗吃骗喝的……
“贤弟要去进学?”
进得客房,三人烫了脚,祝小七数完了钱自去睡了,吴用拿出一本书来,倒是半卷《伦语》,只道睡不着,刘宏天然也睡不着,找吴用借了本书,吴用随便拿了本书过来,倒是半卷《春秋》,两人就着豆油灯看书,祝小七已经早早拉起长鼾来了,吴用随便问起个书中典故,刘宏也随便应了他,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倒不藏私,吴用多问了几个,看刘宏犹在津津有味的看书,掩卷长叹:“贤弟真是生而宿慧,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还是一个差点被仆人一棒子打死,至今乃被仆人家各式嫌弃、只差直接赶出祝家庄的小小书僮!
吴用毕竟是吴用,吃了一惊之余,呵呵笑着放了筷子,笑道:“贤弟好志向,国朝向来首重文章,东华门外唱名的方是真豪杰,若能得了朝中相公看顾,也不枉了世上来一遭了!”
吴用呵呵拈须笑道:“不想戋戋薄名,竟能入了豪杰尊耳!”
刘宏拱了拱手,笑道:“尊兄美意,小弟只能拜谢了,只是小弟四书五经尚认不得全,如何能与本县才子坐而论道?”
使了一手好枪棒的人他要去读书考进士?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坊间有个贾家楼,小生作东,二位贤弟可去与我同饮两杯水酒?”听着刘宏先容吴用只是浅笑,临了出声相邀。
“东溪村晁保正那等豪杰,小弟也是必然要去见一见的!”一旁祝小七插嘴道。
刘宏拱手道:“尊兄教诲,小弟感铭在怀,他日尊兄如有调派,可来祝家庄寻小弟便是!”
刘宏笑道:“尊兄高抬小弟了,小弟倒是没那么弘愿向,只是庄户人家,闲时无处玩耍,想来到县城里随便寻几本书归去读,如果说去考进士,未免太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