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倒是慒然未觉,挥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刘宏身上,骂道:“刁奴,本女人问你话呢,你真把祝三打了?”
刘宏低头不语,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活力窝火倒是没有,犯不着。
“二爷,仆人请扈大官人过来有要事相商的,小人的事且容后再说罢!”刘宏无法躬身劝道。
刘宏无法,退出圈外去,扯了下又一次被挤出圈外的杜兴:“总管且放宽解,栾教员与李大官人多么人物,这一番不过平常参议,必不会有事!”
扈三娘大怒又一鞭子抽了过来,刘宏还是没躲,胳膊上又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演武场内此时欢叫声俄然停歇了下来,抱着牛皮大鼓狂擂的祝彪也止住了打鼓,杜兴大吃一惊,不由分辩暴躁的挤开围观的祝家庄人往里冲去。
刘宏不好相劝,毕竟名义上,他也是祝家庄的人,中间一个不相干的却给轰动了,当即冷哼一声:“杜总管这话也不怕伤了两家和蔼!”
你李应不是使得一手好枪棒么?只待栾廷玉把李应一棒打上马来,那不但狠狠削了李应及李家庄的面皮,让祝家庄人在李家庄人面前大大对劲一把,同时也能让祝家三兄弟畅畅快快的扬眉吐气一把。
祝家庄人认得为祝家脸上增光的刘宏,可不认得他李家庄的鬼脸儿杜兴!
李应是一庄之主,栾廷玉是祝家庄的客座武师,说好听点是教头,枪棒西席,祝家庄自祝朝奉以下,祝氏三杰视之若父,实在也就是一个打手,一个初级打手罢了。
李应是登门伸谢来的,除了鬼脸儿杜兴就只带了几个仆人小厮,全部演武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满是祝家庄为栾廷玉喝采的人,杜兴来得晚了,几次抢进演武场内,又几次成心偶然的被人挤出圈外去,直至与刘宏分作了两处。
杜兴嗓门大,这一声吼顿时轰动了几个祝家庄人,只是那几人转头来看杜兴生得丑恶,也不敢来撩拔他,也有认得他是李家庄杜总管的,只骂骂咧咧几句就自让开去了。
而祝家庄又远比李家庄人多钱多!
“你若不打,他又何必躲?”
那边祝虎亦也看了过来,冷哼一声:“本来是杜总管,不知我祝家如何着惹杜总管这么大火气了?”
“你是何人,竟敢多事?”实在扈三娘是认得晓得杜兴的,只是她幼年脸嫩,平白无端一上来就抽了刘宏两鞭子却见刘宏竟会不躲也不闪,便心下自发亏理了,手也软了,不过听着杜兴斥责本身,扈三娘却顾不得别的唯有凶着脸与杜兴狠狠对视,恨不得一鞭子再抽过来的模样——自家父兄都没曾跟本身这般重的说话呢,这丑汉又算个甚么?
“刁奴还敢顶撞!”
未待扈成答复,那长腿辣妹嗖的跳了出来,手中一条蟒皮长鞭指着刘宏,娇喝道:“好个刁奴刘大,你把祝三打了?”
方才杜兴骂祝家欺人太过,人多口杂又是鼓声震天祝虎离得远倒也没听着,只是看得出来杜兴语气不善,这会祝虎问话,中间自有祝家人将杜兴原话奉告祝虎听。
“甚么两家和蔼?”祝虎瞪了刘宏一眼,向扈成问道。
李应年纪比祝朝奉小了十几岁,比祝氏三杰老迈祝龙又大了十余岁,论辈分来讲,李应是祝朝奉晚一辈人,论职位来讲,李应与祝朝奉普通都是一庄之主,这又必定了李应不能以长辈的身份与祝朝奉相处,而祝氏三杰也不会视李应为长辈,祝朝奉管李应一声“贤弟”,那是客气,李应叫祝朝奉“老哥”,对祝氏三杰来讲倒是一种热诚了。
祝朝奉高坐太师椅上,一张尽是榆树皮的老脸看不出甚么喜怒哀乐来,杜兴黑阴着他那一张鬼脸挤进人圈里,却那里还找获得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