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花轻笑一声:“看来无欺不但易容术了得,这喜怒哀乐言谈举止也能演得以假乱真。”说着,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贾无欺身侧的人。可惜那人不解风情,并未对他的话有任何回应,莫非真如枯木顽石普通,百毒不侵?他抿唇一笑,移开了目光。
“无欺何必用这类眼神看我。”叶藏花半是调笑半时当真道,“初出茅庐者,天然要颠末一番磨练方可服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我很多谢鸨母是个颇具慧眼的。”叶藏花轻笑一声,带着让人颤栗的冷意,“验身以后,虽晓得我是男人,她也未多话。如数给了那四人钱,便收了我。”他指腹悄悄摩挲着杯口边沿,艳光四射的面庞带着一股伤害的气味,“厥后我才晓得,鸨母是为何收了我。镇中青楼不止一处,要想兜揽客人,天然要独树一帜才好。美人迎客已经不是甚么新奇招数,那鸨母是个脑筋活泛的,便想了一出美妓娈童相竞秀的好戏,公然客流滚滚,源源不断。”
“叶掌门这话说的没错,亦提示了我另一桩事。”贾无欺嗤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公道安闲民气,站在这里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你倒是晓得的很多。”叶藏花竟然带了几分赞叹道,“可我记得,你初见那几具尸身时,说的但是‘这脂粉气如此之重’。”
客流滚滚,源源不断,五岁冲弱。
“我当时一脸血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伙夫女儿的衣服本就烂的不成模样,我当时穿在身上,比起永青门人,倒更像个乞丐。我听到莫争跟他同业的人说,一个下人的小孩,况又是个女的,成不了气候。我听到后,便愈发装疯卖傻起来。”
想到那日在大殿之上,岳沉檀是如何被那帮鼠辈无礼对待,贾无欺就感觉一股肝火涌上心头。最暴虐的不是战略而是民气,最伤人的不是兵器而是流言,想到那些人,用鄙夷的目光和轻视的语气毫不客气的向岳沉檀刺去时,却有人在门外立足,赏识着一场好戏,贾无欺望向叶藏花的目光,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