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十八泥犁掌有十八种境地,此次和前次,恐怕是两重境地呢。”
如果身法平常之人,恐怕已被这“凶兽”狠狠当胸叼了一口,但贾无欺却不成作凡人看。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身形突地后仰,右手一放,竟将酒杯松了开去。在酒杯直直下落之际,他反脚一勾,脚尖在杯底疾地一点,稍一借力,整小我又向后划去数丈,堪堪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枉矢之阵。
比涵灵子更要震惊的,另有在场群豪。天冲之阵的大力一击,他们在中间看着便已觉胆颤心寒,却不料有人能在瞬息之间抵挡住这尽力一击,并且将这阵法完整击溃。须知这天冲之阵阵法一开,起阵之人满身真气遍及,已逾精钢。特别地上四人,双脚仿佛钉在地上,如同两条石桩,像是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将其挪动分毫。如果以往有人奉告在场世人,能够一己之力将起阵之人击翻在地,他们定然不会信赖。就算他们现在亲眼目睹天冲之阵的溃败,却也还是云里雾里,仿佛是在做梦普通。
“莫非岳少侠的境地又冲破了?”
涵灵子望向劈面之人,目光惊奇不定。他虽晓得对方技艺不凡,但却从未想过,此人可凭一己之力,抵当住三才剑阵的杀阵,并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那杀阵的能力涓滴不差地还了过来。
剑锋离他的面庞已不敷一尺,他乃至能看清这天冲之阵中每个成阵之人矜傲对劲的神采,他的存亡仿佛已在这九人的嘲笑中被决定。这时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声若洪钟大吕,震得深山当中冬眠的飞禽也扑扇着翅膀惶恐失措地窜了出来。在场有修为尚浅的,被这一声震得气海翻滚,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修为深厚的,却将目光一向锁定在场中心,仿佛错过一丝一毫就会抱憾毕生。
不过眨眼之间,这条晶光闪闪的青灰色蛇影电驰星飞,已逼至贾无欺面前。贾无欺拔地而起,正欲腾入空中,这蛇影却早就蓄势待发,本来恍惚的形状快速变得清楚,现在满身竟似一条长鞭,斜着向上,往前面暴伸了畴昔。
岳沉檀看他一眼:“师兄莫非还想再比一场?”
人无剑,阵有剑。
他此话一出,却引来一阵群情――
“洒家这小师弟,真是愈发短长了啊!”法严和尚看着在场之人叹为观止的神采,笑哈哈地大声道。
法严和尚拍拍脑袋,想了半晌:“天然也是十八泥犁掌罢。”
他这一手的确是奇诡得很,手中酒杯,一松一放,便躲开了这枉矢之阵充满杀气的一击,却又凭脚尖一点,展开了轻妙的身法,这类招式,任何一门的轻功都没有,不过只是贾无欺情急应变之下,所想出来的罢了。武当九子大出不测,那枉矢之阵只好掉回身形,落回地上,本来杀气腾腾的阵法在贾无欺轻巧一避之下,倒是显得有些笨拙驽钝起来。
这状若人形的天冲之阵,带着诡异的光芒,没有涓滴停顿,毫不客气地朝贾无欺攻了畴昔。只见它左掌倏然伸出,五指微张,其疾如风,挥掌之时,一溜青蓝色的光彩斜斜划出,掌风如刀,径直划向贾无欺胸前的。这一招一势,快若奔雷,带着十成歹意与杀气,阵容之盛,连围观之人都不免心中一突,面色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