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爱屋及乌,恨亦然。”颜枯道,“凶手或是恨她,或是恨她最靠近的人,也有能够,二者皆有。”
走入风洞当中,气旋尘浮,深沉的吼怒声在四壁盘桓,让这洞中多了几分庄肃的氛围。举目四望,只见四周石壁都凿有灯龛,内置一盏三足鼎型铜釭灯,灯上一条蛟龙举头爬升,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活泼。洞中靠灯的石壁上,一副气势澎湃的摩崖石刻吸引了贾无欺的重视,只见上面写道——
“不错。”
灯火轻摇,石壁上的刻字忽明忽暗,像是苍穹上的一粒粒星子,闪动地诉说着本身的故事。
贾无欺明显早就把这个题目想明白了,立即答复道:“短管处松动与这血池铸剑法无关,但却和陆明姝的死有莫大的干系。”
他虽未开口,颜枯却像是看破了他的设法,悄悄摇了点头道:“这石刻中的欧治可不是前任庄主越欧治,而是春秋战国时的铸剑大师,欧治子。据史料记录,恰是欧治子铸出了第一柄铁剑,并取名为‘龙渊’,后又为越王锻造了数柄名剑,名声显赫,冠绝中原。”说罢,他看向石壁,“这壁上所书的,恰是《越绝书》中关于欧治子替越王勾践锻造神剑时的景象。”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持续向洞窟深处走去。就在要分开风洞之时,贾无欺俄然足下一顿,回身看向颜枯道:“剑舞门的前任门主但是郑老夫人?”
昔年越欧治和剑舞门前门主郑老夫人受命寻觅越王八剑,厥后剑舞门得四柄残剑,龙渊山庄则获得了一本锻造图谱残本。越欧治特地在此处刻下这么一行字,或许是为了弥补残本中丧失的关头部分,也未可知。
只是此洞非常隐蔽,想这龙渊山庄能开启剑阁最高层的人已是屈指可数,终究能发明血池关窍达到这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摩崖石刻又并非新迹,这么看来,誊写者极有能够就是建庄之主——越欧治。
“靠近的人……莫非是陆长岐?”贾无欺说完,又立即改口道,“不不,应当是掩日。”
此类釭灯自汉朝便已存在,与现在做工精彩的灯盏比拟,显得过于简朴浅显。但恰好是如许式陈腐的铜釭灯,让贾无欺废除迷云,豁然大悟。
“欧治……”贾无欺看到石刻上的两个字,立即想到了龙渊山庄的建立者——越欧治。
他这话来得没头没脑,颜枯莫名道:“是啊。”
想到陆明姝濒死时的景象,两人都堕入了沉默。半晌,颜枯才缓缓道:“杀她的人必然恨极了她。”
“这就是了。当池面没有达到剑格处时,青铜爵中的血液会源源不竭地通太长管流入池中,而当池面上涨到剑格的高度,短管也浸入血中时,青铜爵的血液则不会再流出,这与《关尹子》中所言之法,实在是一回事。”贾无欺说着,摸了摸下巴,“陆长岐曾说以血祭剑古来有之,恐怕这血液并不但是祭奠那么简朴。或许是质料特别,神兵利器锻造之时,需靠接收血液来滋养剑体,而剑格之上的剑柄质料普通与剑身并不不异。为免感染剑柄,故而池面达到剑格处,便要停止放血。”
“《关尹子·九药篇》中曾言,‘瓶存二窍,以水实之,倒泻闭一,则水不下,盖不升则不降’。说的便是开了两孔的瓶子装满水倒置后,若堵住此中一孔,则瓶中的水不会流下来。铜釭灯恰是利用此法,将烟雾导入净水中,而剑阁中的青铜爵嘛,”贾无欺慧黠一笑,“恐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