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中长老莫非对此不闻不问吗?”贾无欺问道。
就在贾无欺想要问他们筹办如何渡江之时,一股凛然寒意从身后袭来,几不成闻的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下,月光如水,洒在他凌厉的眉眼上,比别人更加锋利的,是他背后的无鞘剑——
“晓得啦。”贾无欺被他专注的视野看得脸热,忙别看脸道,“那敢问岳少侠筹办如何渡江?”
贾无欺抻了抻脖子,对裘万盏筹办如何带这么多人畴昔有些猎奇。
“走罢。”岳沉檀回身道。
“嗨,”裘万盏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别提了,想进京找富朱紫家讨口饭吃,却总有人想要来抢饭碗。”
岳沉檀微微一笑道:“走畴昔。”
贾无欺闻言了然:“但是有人决计禁止你们前来遴选大会?”
岳沉檀不答反问:“你想如何畴昔?”
“好俊的技艺!”晏栖香赞道,“早就听闻裘长老的大名,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待他几人站定,只听得裘万盏一声“站稳喽”,脚下的灯笼,竟然稳稳游弋在跳沫翻波之间。飘至江心,突然呈现几处涡旋,越来越大,朝“糖葫芦”分散过来。这时只听一阵衣袂翻飞声响起,裘万盏从岸边蓦地跃起,身形如鹰,掠至“糖葫芦”一端“砰”地用脚一挑,那承载着数人的“糖葫芦串”竟然从江面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继而安稳地落在对岸。
这边是鲲鲸喷荡,扬涛起雷,那边他倒是飘然快拂花梢,在轻柔与微弱的博弈间,他已无声落地。
来人恰是梅独凛。
裘万盏平心静气地听完他一通唠叨,笑哈哈道:“晓得了,晓得了。”
“那倒不是。”裘万盏“啧”了一声,“应当说是,决计禁止我们好好活着吧。”
时至本日,他们才明白了何谓真正的不世出的妙手,不着一字,尽得风骚。
岳沉檀说的没错,他二人确切是走畴昔的——
任是江上风高浪快,江水在他们脚下,却固结成冰。
提到这个,丐帮弟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丐帮一开端,哪有甚么净衣派,皆是污衣派掌权。厥后净衣派逐步生长,我们污衣派的长老们为了公允,便定了端方,从正副帮主,到八名九袋长老,净衣派与污衣派需各占一半。净衣派的杂碎们哪有我们长老一半气度,皆是道貌岸然的小人。分去一半大权,凡是对净衣派倒霉的,一概不管,对其无益的,分毫必争,时候一长,便形成了现在这般局面。”说到这,在场弟子都重重叹了口气。
话虽这么说,丐帮弟子也憋足了力量,奋力将盘花棍朝空中抛去。就在盘花棍下落的一刹,裘万盏蓦地拔地而起,江风阵阵,吹动他褴褛的衣袍猎猎作响,涛势雄浑,他暴涨的真气却将那狂涛颠浪生生压了一头。弹指之间,他在空中几番起落,已抄着盘花棍,落到了岸上。
裘万盏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道:“我如何把你们忘了!”说着,他非常豪放地一挥胳膊,“跟我来,我带你们畴昔。”一众弟子非常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像一群小尾巴似地朝江边走去。
梅独凛转过身,冷冷看向他,二人视野交汇的顷刻,仿佛万千剑光汇于一点——
裘万盏也不客气,哈哈笑道:“本来是独步寻花晏公子。晏公子的大名,浑裘我也听闻已久,何如浑裘不是才子,总与晏公子缘悭一面,本日得见,也算是不虚此行!”
贾无欺朝他抱了抱拳:“没想到梅兄也来插手遴选大会。”
“这……”被点名的弟子面露思疑,之前那些想要借灯笼渡江之人的了局,他们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这灯笼不过被串了起来,莫非就不会重蹈复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