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一边收绳索,一边摆手:“不可不可,雨太大了,得过一会,郎君在这等着,等雨势小了再走如何?”
……
父亲这模样,真的是要打断他的腿!
周立德讪讪一笑,“公现在受困于这帮宵小之徒,到了巴州便更是楚囚对泣,你想想,我们身后难到就没有第二批天子使臣,第二批带来贬诏,那第三批就难保不是赐死圣旨。既然河北那些将军替公打抱不平,那申明他们也成心拉拢您,不如趁此机遇……”他瞥了瞥那帮解差,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
裴劭内心笑了一声, 从顿时下来,腿上的伤让他踉跄了一下, “谁说我想逃?”
哗哗雨声中,这沉闷的打声也沉甸甸地撞击着统统人的耳膜。裴劭双手抓紧了衣角,身材忍不住地往前倾,似是要蒲伏到地上,这一下下仿佛天涯的雷都劈在了腿上,劈得血液从打烂了的肤下渗了出来,燎原普通的痛,但他还是忍住了,咬紧牙关,不喊也不叫。就如许接连打了二三十杖,受伤的腿血肉恍惚,没受伤的也打出了血迹,
阮敬元瞥他一眼,“这事无需你来长叹短叹。”
他们与解差分开坐成两拨,梅娘细心带了些金饰出来,塞给那些人,一起上也就没有多加难堪。阮明婵也抖擞了些。
“你有话便直说吧。”
裴劭已经站了起来,他虽身负重伤,围于千军万马四周楚歌,仍自岿然不动,等一人抓上他肩膀时,他侧了侧身,顺势抓住那人小臂,一下将其撂倒在地。
阮明婵下认识皱了皱眉头:这时候来,总不是嘘寒问暖的吧?
阮敬元却重重将茶盏放到案上,“周九,朝廷有何虐待于你,你安敢作此乱语!”
裴劭不再说话,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群侍卫对视一眼,纷繁拔出了腰间配剑,拿铁硬的剑鞘当板子,但仍然不敢动手。
剑鞘挥了下来,第一下打在腿弯处,裴劭咬牙没吭声。这些侍卫与他有些友情,避着那条受伤的腿,只打在一侧,裴忠痛斥:“你们也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