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同缈的球杆却不是打向马球,而是打向了阮明婵的马腿,她反应极快,仓猝抓住缰绳,马跃起前蹄嘶鸣一声,躲过了这不怀美意的一击。虞同缈“啧”了一声,懒洋洋地将那无人可要的马球挥给其别人。
当下一粒球飞到阮明婵这边时,她使了点劲儿,用力朝上一挥,那马球竟然真如天外飞星般以一个非常大的弧度飞了出去,飞到了球场的围栏后。
“明婵,这边!”杜令蓉扬起球杆,往阮明婵这个方向挥来。
还真觉得姓“阮”便是服软?
这是男人打球的时候惯使的阴招啊!
这是郎君们的球场。
阮明婵得了意,勒转马头去接,未想面前俄然窜出一人。
她方才打完球,额上一层薄汗,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和几日前初度相遇的模样略有不同,端倪间姝色峥嵘。
阮明婵不说废话,朝他伸脱手,“不谨慎掉了出去,既然郎君捡到了,就还给我吧。”
话音未落,大师都和杜令蓉一个神采。虞家是长安出类拔萃的权贵,如何都设想不出她另有一个亲戚曾在凉州。
杜令蓉瞪大眼,“明婵,你和三娘是表姊妹?”
靠着父亲的职位和嫡女的身份,虞同缈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要不是兄长一返来便吵着要求娶阮家阿谁小娘子,她是不如何在乎阮家的,在她的看法里,凉州是个穷山恶水之地,穷山恶水出刁民,没甚么出息。
她看上去和阮明婵普通年纪,长着一张圆脸,香腮若雪,笑起来唇边两个酒涡,目光澄彻,甚是敬爱。
阮明婵二话不说,策马奔向围栏后。
众女中有对她用心姗姗来迟这类行动敢怒不敢说的,这会偷偷掩嘴笑了,连杜令蓉嘴角都弯了起来。
他“哦”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我听着中间球场也有挺大的动静,本来是你们在打球。”
阮明婵心中一动,抬目仔细心细地看了那人一眼。
虞同缈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阮明婵心道:之前和阮明琛打球的时候,公然还是他放水了。
杜令蓉第一个上来,应当就是给本身发匿名聘请函的人了,阮明婵也笑了一下,一一给世人施礼。
虞同缈眸子转了转,牛头不对马嘴道:“听闻凉州各处都是马场,凉州人都是顿时豪杰,表妹在那儿待了十几年,想必马球之术比我们都短长吧。”
杜令蓉动了动唇,柔声道:“没事,我去让人再……”
众女中有一身着宝蓝色圆领袍的女子瞥见她,笑着迎上去,执起她的手,“你就是阮家娘子吧,我是杜家九娘,叫我令蓉便好。”
他一见面便认出了她,而她却跟个陌生人似的爱理不睬,傲娇得很。他脑中一转,作势将马球递给阮明婵,待她伸手欲接时,俄然反手往空中一抛,最后稳稳铛铛地落在本身另一只手里。
裴劭扫了眼阮明婵,明知故问:“这是你的?”
球门旁安排着二十四根绣旗,每队击中一筹,便在架上插一面旌旗。裹着朱红色皮革的马球如流星般在人马中穿行,球杖左萦右拂,回旋宛转,仿若流星逐月,电光相击,尽是飒飒挥动的风声。
虞同缈只瞥她一眼,没多少反应。
她之前显现出来的程度平平无奇,力道也不是很强,算是中等,现在这么惊天动地地一挥,世人目光都跟着那球看向了围栏外,满脸惊奇,连虞同缈都有些哑然。
一身竹青色云纹斑斓圆领长袍,佩镶珠嵌玉的义襕踥蹀带,带上林林总总配了不下十余件玉器,仿佛一条玉骨短裙。那一双上挑的凤眼倒有些熟谙,仿佛和或人挺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