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老树哼道。
冒着蓝光的三叉戟，靶心锁定在我眉心，戟尖未至，寒气已经贯穿了大脑，刹时像冻成了冰棍。
老树有些吃力的昂首看他。
“你拦不住他。”老树淡淡道。
以是，迎上对方冷的结冰的目光，我倒是感觉好笑，不由莞尔。
老树听的清楚，吃力间，挡在我前：“别打动。他说的没错，这里是你的灵台，对你固然有力，但确切也是你的缺点。我没干系，木化形罢了。只要元神不损，对我没甚么影响，何况，有你的灵台，我规复的速率很快。没需求逞一时之快。”
喧哗。
我并没有因为这一记暗箭就感觉此人有多卑鄙无耻，兵不厌诈，古来有之。何况，就他现在的处境而言，其实在方才冷眼看我的时候，就很能够猜到我跟老树之间的干系。这么一来，他想要暗害我，倒也在道理当中。
“休想。”那人单手擎天，在这个变幻出的气象里，仿佛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控权。冰牢一样的盖子倒扣在已然是幻景的空间中。
然后我冰碴子俄然在面前乱飞。冰凌映出的七彩之色，飞舞在各处。乱花渐欲诱人眼，浅草才气没马蹄。
他不笑了。看着我，半晌才笑，反问了我一句：“你可懂？……真想看你晓得本相的模样。不如，和我一起看清这个天下如何？”
那人听闻，挑了挑浓眉，用思疑的目光核阅我。我很清楚，他在猜我这句话的可托度。不过我的确没有骗他的需求，当然也就没有奉告他更多信息的需求。他打量了我一会儿，俄然道：“你是个纯粹的人。”
俄然地上冲起树根冰柱。
飞舞的冰凌。
我更加感觉好笑。老树你是猪脑袋么？如果不想让我出去，何必叫我来，既然来了，就算你让我走，他……一定会肯。何况，我如果走了，这加了罩子的空间还能保持么？
“木灵之气是浑沌之气。最强的是规复力。哪怕你的灵魂散在六合间，都能够从浑沌中复苏。不过，有一个例外……”他笑着说道，“你的灵台，对你来讲就是浑沌当中的实体。当然，在这个灵台之上，你就是天道一样的存在。”
这话，我听在耳朵里，不晓得是该窃喜还是该无语。
我……不晓得。这个命题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善恶老是相对的。羊对人无益，所以是善的。狼吃羊，当然是恶的。但在圣经里，羊倒是妖怪的使者，吃尽了草，以是上帝派狼去毁灭羊。至于人，如果一小我为了生存而去盗窃，当然是恶的，倘若他偷的是赃官贪吏，反而落得个劫富济贫的好名声。这小我到底是谁，我尚不清楚，他做了甚么，我也无从而知。“我没法判定。”
“你说的……我的确不懂。”我放开手，说不上和颜悦色，倒也不至于针锋相对。“我只是一个浅显人，不懂甚么大事理，也没想畴昔揭秘甚么大本相。如果真如你所说，想来，物极必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至于甚么天道，也必定是小事中也能见的真知。你是对是错，我也分不清楚，你是善是恶，我也难以了解。不过，至我见到老树以来，他却未曾做过甚么错事。反倒是我，一向都在承蒙关照。说白了，我也是个俗人，大敌当前，敌我也是要分得清的。既然你的目标是我，不放一战。既然是我的灵台，不如，我来会一会你。”
然后，我看着碎成一地的碎碎冰，感受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长三尺余，两指宽，薄如翼，遇风嘤嘤作响，光影四射，流转于周身。
“你粗心了。”他迈着方步，不紧不慢的靠近，“灵根被我吸掉的灵气，超乎你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