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对老奴道:“我乃男儿,能屈能伸,一两句妄言于我无伤,倒也无碍,只是两位武公子说话实在刺耳了些,恐倒霉小娘名节,实在不当。只是我虽与小娘熟悉,但毕竟还是外人,不宜过问,只盼本日之事两位武公子还是莫要传出去的好。”
老奴闻言道:“此事李公子大可宽解,本日之事我必再三警告两位公子,不使别传。”
李恪听了老奴的话,面露难色。
武府老奴低头看了眼李恪手上与年纪不相配的厚厚的老茧,笑道:“公子肯给我这个面子干休,应当是我谢过公子才是。”
武家兄弟不知李恪的深浅,但这李姓老奴却清楚地很,去岁在长安灯会之上,李恪能闲庭信步地拉开七斗弓,射中夜幕中三丈开外的丝带,这份臂力和眼力岂是武家兄弟能比的。
更何况,这老奴晓得李恪姓李,当年就连长孙家的后辈尚且让他三分,再看着李恪当年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贵气,多数也是哪家将门宗室后辈。
李恪闻言,心中也有些孔殷,他不知军人彟心向何人,故而不敢自曝身份,可现在不自证身份,却又出不得江陵,实在叫他两难。
李恪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李恪面劈面前之人,未有涓滴的粗心,只是依言将武家兄弟放了,对这老奴道:“李某偶然伤人,方才所为也不过无法为之,只为自保。”
李恪少年英姿,又技艺卓绝,并且几次观他行事,又非常慎重,对于如许的掉队之辈,这老奴的心中本就非常爱好。
“多谢中间互助,不然本日想必又是件费事事。”李恪对老奴道。
“这是为何?”李恪不解地问道。
摆布也无他法,李恪又不肯犯险自曝身份,因而思虑了半晌,点头应道:“如此也好,只是费事贵府了。”
事已至此,武家兄弟也懒得再留在此处自取其辱,狠狠地瞪了李恪一眼,便甩袖拜别了。
武媚娘之言入耳,李恪这才明白了过来,难怪武家兄弟对这老奴如此礼敬,本来他竟于军人彟有拯救之恩。
老奴回道:“江陵迩来有要事,城门表里早已加强防备,收支城门均需查验路引籍书,而公子落水时这一应物什俱已丢失,恐怕出不得城去。”
李恪听了老奴的话,脸上暴露一丝不解之色,论主次,武家兄弟是主,老奴是仆,这老奴如何能使得武家兄弟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