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回道:“本日儿在洪湖玩耍时,碰到了一个几乎灭顶的落水之人,便将他救了返来,临时安设在了府中,不知可否?”
武媚娘向来如此,故而对经常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李恪,更是颇多体味,当军人彟之言入耳,武媚娘清秀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了满满的惊奇之色。
“如此便好。”在武媚娘想来,李恪家道中落,沦落为船上船夫也并非不成能,故而也未曾多想,当即应了下来。
军人彟看着次女尽是讶异的模样,对武媚娘道:“眼下的动静尚未尽数传开,荆州所知者亦未几,你也不成说于旁人,为父将此事奉告于你,也是要你克日多多细心些,最好便待在府中不要出门了。”
武媚娘乃军人彟次女,一贯聪明,比起男儿亦尚要强上几分,故而也极得军人彟的心疼,军人彟下了值,见了武媚娘,便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对武媚娘问道:“本日府中家奴带着你去洪湖游水,耍地可还乐呵?”
“如此便好,明日我也会同你兄长讲明,这些天,除了府内采买所需,干脆府门便闭了吧。”军人彟闻言,点了点头,对武媚娘道。
军人彟年已过五巡,四十出头的时候方才续取武媚娘生母杨氏,得了女儿,属中年得女,故而对女儿非常心疼,乃至还要超越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武元庆、武元爽。
军人彟听了武媚娘的话,本来脸上积着的笑容倒是散去了几分,转而稍稍展颜道:“你倒是聪明,比起你两个整日只知在街头厮混的兄长强上很多。”
时候已是戌时,如果搁在春秋时候,天气早就暗了下来,但是此时,江陵城的天南之际,还留着一丝残光,而就算趁着这缕残光,在衙中疲累了一日的荆州都督军人彟终究回府了。
军人彟看了看四周,见得四周并无旁人,因而对武媚娘道:“本日早间自长安南下,提调两淮军政的杜相令人传来急令,陛下次子楚王殿下在淮南被掳,下落不明,要邻近个州县细心排查水陆关卡,寻觅楚王行迹,不成粗心。”
武媚娘接着问道:“淮南能有何事,怎的能涉及至江陵?”
军人彟想了想道:“听你这么一说,为父倒是想起一事,本日早间确有一艘商船在过湖之时在湖心为水匪所劫,船上财贿、人等失落了大半,说不得你救的此人便是这商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