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博叹道:“殿下行事,还是如此率性,看来老臣当年之言,殿下是半个字都未听出来。”
当初李恪刚自突厥回长安时,温彦博便曾对行事非常张扬的李恪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大家比非之。”但愿李恪行事收敛,莫要叫旁人生了妒意,但是光看李恪的所作作为,天然没有听进温彦博的话。
李世民的态度和那些本就与他反面的群臣的态度孰轻孰重,李恪分的清楚。
李恪即将外放出京之事算不得朝中辛秘,不过戋戋半日,长安城中已经开端不知不觉地,悄悄地传来开了。
这是这番话,李恪却不便同温彦博讲明。
而这长安城中动静最为通达的处所,除了皇宫当中,便属城北的平康坊了。
大唐以武立国,君臣尚武,莫说是武将了,就连文臣佩剑的亦大有人在,但这些文臣佩剑又有几个是为了杀人,除了震慑宵小外,更多的还是一种爱好和意味。
他听闻此事,惊奇道:“此事干系严峻,可出不得半点不对。”
酒行脚役闻言,当即回道:“女人放心,我这就归去安排人往扬州传信,毫不迟误了仆人的闲事。”
何况李世民赐李恪节鉞,天然不是为了要他杀人,乃至李世民还一度交代过李恪,节鉞所用,可因过科罪,不得擅杀。
李恪幼年,更是初度外放,此前并无管束州部的经历,官署高低不免有不平他的人,现在有这一道节钺在,那些人天然收敛很多,即使心中有不平者,也不敢表于明面,少了很多费事。
李恪听着温彦博的话,倒是稍觉几分惊奇。
如果旁人这么同李恪说话,李恪早就生了怒,但李恪看着面前这个对本身非常体贴,却非常刚强的白叟,笑了笑,不予置评,只是道:“温相多虑了,此事本王自有考虑。”
李恪接着问道:“本王持节,可掌生杀之权,怎会无益?”
不过听了李恪的话,温彦博却道:“然殿下仁德,非是擅杀之人,纵持节钺,当也不会轻用,也不过束之高阁罢了。”
温彦博回道:“老臣来此,恰是为了此事。”
温彦博脾气敦儒,武德九年李恪为质北上,将他从颉利手中换了返来,故而于他有拯救之恩,温彦博也一向记在心中,他虽算不得李恪翅膀,但他和李恪的干系也绝对算得上是亲善了,乃至温彦博也还一度帮了李恪很多忙。
“温相也是来劝我方命退节的?”李恪看着身前的温彦博,皱眉问道。
平康坊中上至京中权贵,下至贩夫走狗,各色人等堆积,人多耳杂,故而也是动静传得最快的处所。
现在的李恪亲王之尊,已是扬州多数督,淮南道淮南道黜陟大使,就算没有李世民所赐的节钺,全部淮南道也以他为尊,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于他。
此事李恪即将外放的动静尚未传地大开,晓得此事的人尚是少数。
李恪不是权欲熏心之辈,这道节钺是李世民给的,李世民未下旨收回,李恪便不会请退。
不过李恪想了想却道:“剑乃君子之兵,君子佩剑,岂为杀人乎?”
对于李恪而言,有了节钺,不过是多了一份生杀大权,叫人对贰心中生惧罢了,就这一点而言,温彦博的话倒也有几分事理。
高傲唐立国之初能予赐节者不过当年髦是以秦王之名,南征北战时李世民罢了,而自李世民即位为帝以来,能予赐节的,李恪还是头一个。
这酒行脚役的听了这女子的话竟没有涓滴的不当,明显,这两个看似本该格格不入的两人竟是熟悉之人。
“老臣恰是为殿下持节之事而来。”
这对于李恪而言,这道节钺不止是权力,更是一种殊荣,是李世民对于他的宠嬖,他何必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