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是李靖的弟子,曾随李靖习兵法,但李绩从李靖身上学到的不但是兵法,另有李靖的办事之道,乃至论及明哲保身之能,李绩恐怕还在李靖之上。
李恪一听李绩所言内心便有了测度,李绩不是拿不得重视,而是李绩不想也不敢拿这个主张。
李恪晓得李绩油滑,可李绩身为定襄道行军主管,李恪又怎会让他如愿置身以外。
若论军功,论名誉,眼下的李绩仿佛还不能同平灭突厥、名誉如日中天的李靖相提并论,但李恪却很清楚,李靖年老,身子已不比往年安康,待数载后,李靖退下,大唐军便利当以李绩为冠,执天下盟主,无可出其右者。
李绩在并州主政八载,另有何事是他拿不来的主张?
李恪问道:“哦?不知何事竟叫李总管如此难堪?”
李恪听着李绩的话,点了点头,李绩虽未表白本身的态度,但李恪从李绩口中“狼子野心”四个字,已经晓得了李绩的态度,这一仗,李绩是想打的,不然李绩不会如此讨厌漂亮设。
李恪笑道:“李总管谦善了,本王离京前,父皇特将本王传至身边,耳提面命,言及本王幼年,做事不免有不到之处,要本王到了河东后凡事不明需多向李总管就教,不成擅断。”
开疆僻壤,无坚不摧,李绩之能无庸置疑,可想把李绩这把剑握在手中,却实在不易。
李绩是个武臣,但却不似平常武臣那般耿率,乃至李恪觉着李绩竟好似泥鳅那般滑不溜手。
可关于诺真水的安排,是否要诛杀首恶,是否要同薛延陀完整撕破脸,李世民并未在圣旨中言明,事关两国,干系严峻,李绩行事一贯谨慎,也不敢擅断。
如果没有李恪这个新任的并州多数督,这个天然是李绩要去头疼的题目,可现在李恪来了,这个心便不必李绩去操,这个干系也不必李绩去担,李绩天然乐得去处李恪叨教。
张公瑾担忧道:“如此一来,只怕御史台那边又该多事了。”
黄沙百战,乃有江山,大唐本就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再加上贞观年间,大唐立国之初,朝堂表里更是名将如云,如繁星般灿烂。
李恪以皇子督边,分歧于平常武臣,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一点张公瑾也很清楚,如果李恪所为逾矩,朝中弹劾李恪的声音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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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张公瑾闻言点了点头道:“多数督所言甚是,只是此事干系严峻,多数督是否先向陛下请命,而后出兵。”
李恪回道:“不让寸土本就是我大唐军策,此番本王北上,父皇也有交代。本王觉得抢先出兵北上,夺回诺真水,而后去信向父皇禀奏。”
至于李恪所言,搬出了李世民的口谕,倒叫李绩有些退无可退了,李绩如果仍旧杜口不言,便是抗旨,毕竟李绩总不能进京一趟,圣前扣问李世民是否真的同李恪说过这些话吧。
张公瑾的意义李恪天然清楚,但李恪更清楚李世民命他北上的目标,御史台的弹劾李恪不怕,如果丢了诺真水,他才是铸成大错。
凡大唐武臣,官在一州都督亦或是爵在郡公及以上的,无一不是军功累累,名镇一方,但就在这漫天光彩中,却有三颗最是灿烂,最是刺眼的星斗。
方才李绩所言统统吹嘘李恪的意义,如果平常少年得了这等名帅的阿谀,恐怕一时飘忽,真就本身做主拿了主张,可李恪多么谨慎,又怎会因李绩的阿谀便忘乎以是,反倒是一句话又将李绩拉了返来。
李绩道:“多数督乃陛下钦点的主帅,我等乃多数督麾下,自当以多数督之命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