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楚州刺史,堂堂正四品大员,是他昔日看着宛在云端,都不敢攀附的人物,可现在竟唯唯诺诺地站在了李恪的身前,以门下自居,李恪的身份又该是如何?
县尉官卑职微,未曾见过李恪,但方安乃楚州刺史,每岁均需进京禀职,在朝堂之上见过李恪不止一次,天然记得李恪的模样,不过李恪未露真名,天然就是不想透露身份,方安上前也不称李恪王爵,只是口称公子拜道。
若当真是李恪的一封手札进了京,莫说是高升了,他的项上人头可否保住都是未知。
山阳虽不属扬州,但亦在淮南道以内,多数与扬州那些盐行拖不得干系,也恰是如此,李恪也生了其他的心机,欲在行抵扬州之前先行敲打一番。
县尉说着,摆了摆手,身后的衙役上前,大有要脱手拿人的意义。
一个县尉尚且如此,那他部属的那些个上行下效的差役岂不更是张狂?
这些衙役对于平头百姓或许尚可,但在席君买的面前却实在不敷看了。
刺史大人?
方安闻言,忙道:“公子实在是折煞方某了,其间之究竟在是方某御下不严,哪敢劳公子玉笔,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盖因依大唐法规,对抗公堂虽是大罪,但有些人却不在其内。
可县尉预猜中的事情却并未产生,因为就当县衙的衙役们筹办脱手的时候,门外有人一起急奔着传来了动静,此人跑的倒是极快,既是叫县尉的打算落了空,也是救了他的性命。
“方才你在酒馆大堂当中,公开禁止本尉法律,可还知罪?”刚一到了县衙的内堂,县尉便指着李恪,冷声喝问道。
方安转头瞥了倒在地上的县尉,仿佛看着一个半死之人普通,顿了顿,对李恪道:“公子放心,本日之事方某必给公子一个对劲的交代,不使公子难做。”
旁人不知席君买的本领,但李越是在他手中吃过亏的,李越对县尉道:“尉督谨慎,此人很有几分蛮力,横地很。”
县尉上前欲献殷勤,但刺史方安却对县尉置之不睬,反倒上前对李恪拱手道:“方某不知公子在此,未能亲迎,还望公子勿怪。”
县尉道:“盐行李越与吴六之抵触,本尉并未亲见,故而尚需人证,本尉已经命人去传了,你禁止本尉法律,确乃是本尉亲眼所见,证据确实,莫非你还能狡赖了不成?”
李恪看着县尉,反问道:“盐行李越滥用私刑,欲断人手腕在前,我仗义执言,打抱不平在后,县尉不先问盐行之罪,反倒先论我之过,不知是何事理?”
李恪乃天子亲子,那他的亲眷又该是何人,县尉所言天然荒诞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