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明乃汉元帝时名将,大器晚成,在西域多有边功,也算一时名将,但在李恪晓得,苏定方将来的成绩又岂止是守边之功?
对于阿史那云,对于这个少女,李恪待在光芒本就不佳的石室中,看着她内心头压抑地可骇。
李恪笑道:“如果定方听到你的话,想必会欣喜非常。”
“顿时将近入冬了,山里气候冷地短长,这石屋又四周漏风的,你留着这床羊毛被总能挡些风。”阿史那云话中的意义倒是体贴,但语气却非常平平,没有了昔日的那般活泼。
恒安镇一役,突厥兵败退,撤兵之时突厥人的重视都在李恪一人的身上,那里还会在乎到苏定方那边,而苏定方技艺高强,趁着突厥退兵慌乱之时夺械杀出去,倒也不是难事。
李恪回道:“如果顺利的话,定方现在应当已经在恒安城了,李靖统兵北上,他天然不敢枉顾本王的性命,但本王总也不能把但愿都寄于李靖一人之身,总该留一步背工的。”
不知怎的,李恪的命格仿佛与阴山相克。
阿史那云道:“此次父汗南征,我也随牙帐来了此处,听闻你被父汗囚了起来,我便过来看看。”
李恪听了王玄策的话,不由脸上暴露了一丝奇色,问道:“先生也信道吗?”
“多谢。”李恪的话在内心酝酿了好久,但过了半晌,却只憋出看这么两个字。
入冬期近,气候渐寒,现在的北地已经不宜行军作战,再加上现在李恪还在突厥人的手中,马邑城中已经呈现了分歧的声音。
王玄策笑道:“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福福之所伏’,凡事皆讲因果,臣虽与殿下被困在此处,倒也何尝就是好事了、”
“蹬、蹬、蹬...”
李靖道:“眼下寒冬将至,受冻的不止是我大唐将士,突厥也是普通,如果我们趁此机遇北上,打地突厥一个措手不及,当可建功。”
王玄策问道:“却不知苏将军现在那边?”
李恪反问道:“哦?你怎的晓得定方是本王遣了出去?”
当第三次李恪再回到阴山,他已经是阶下之囚,被锁拿在了监狱当中,连门都出不去,能够说是一次不如一次了。
王玄策之言出自《老子》,乃是道家文籍,但王玄策却从不读道家文籍,这话倒是与王玄策的一贯风俗不符。
李恪低头看着阿史那云交到本技艺中的羊毛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王玄策道:“恒安一战今后,苏将军便无端落空了踪迹,莫非不是奉了殿下之命吗?”
张公谨道:“末将觉得北征之事不必急于一时,来年待回春以后再战也是普通。”
“大帅,寒冬将至,大雪封路期近,如果现在与突厥动兵,恐怕风险太高。”月内数战,大唐已经拿下云中、马邑两郡,重挫颉利,已算战果颇丰,雄师副帅张公谨力主出兵,恪守马邑。
李靖点头道:“现在突厥士气已被我大唐打散,此时如果出兵,便是给了突厥人喘气之机,断不成取。”
亲情,友情,乃至是其他的一些甚么,现在又夹在着大唐与突厥之间的恩仇,压抑着李恪喘不过气来。
张公谨的话自是稳妥,但作为全军主帅的李靖却不承认。
李恪闻言,点头道:“冯子明虽是名将,但却只显于当时,不传后代,在本王眼中,定方是本王的霍去病,岂是一个冯子明能比的。”
王玄策道:“苏将军之姿堪比古之名将冯子明,虽大器晚成,但却终成气候,臣之言绝非虚枉。”
王玄策回道:“苏将军勇烈,向来保护殿下身侧,寸步不移,,若非是奉殿下之命,就算苏将军死,也会死在殿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