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之母贵为皇后,长安城权朱紫家的主母少有她不熟谙,以长孙皇后的面子和李元昌汉王府的繁华,岂会有说不来的女子。
颉利病重,危在朝夕,阿史那云乃是为看望其父之病,特地自阴山赶来,这个节骨眼,哪会有谈婚论嫁的心机。
李承乾称李元昌为皇叔,但李元昌在李承乾的面前却涓滴不敢拿大,特别是眼下李元昌另有事相求于李承乾。
李承乾问道:“突厥降臣固与楚王走的近些,可与你要迎娶阿史那云又有何干系。”
“本宫非是畏他,只是此事颇不铛铛。”李承乾听了李元昌的话,不由摇了点头。
李承乾道:“小皇叔但请之言,若在本宫力及以内,自当互助。”
李元昌俯身拜道:“臣有要事相请,还望太子互助。”
这个时候求娶阿史那云,不但机会不对,并且为了一个女子开罪势头正盛的李恪,实在划不来。
细心论起来,李承乾倒也不是怕李恪的,只是眼下李承乾和李恪固然暗自较力,但明面上还未撕破脸,如果为了一个女子同李恪结仇,李承乾感觉很不值当。
此前李承乾一向苦无良策对于李恪,压抑李恪之势,但现在,从李元昌的口中,李承乾却想到了一种能够。
李元昌回道:“楚王少时为质突厥,与突厥各部首级便极其熟悉,订交甚笃。如果待将来颉利故去,突厥高低群龙无首,突厥各部中必然多有投奔李恪之人,到时李恪的权势天然大涨,到时威胁的还是太子啊。”
李承乾当即道:“要本宫助你倒也并非不能,不过你需得服从本宫的安排,不得胡来。”
“小皇叔本日这是怎的,为何一早便来东宫见我?”此时恰是李承乾读书的时候,东宫的侍婢突传汉王求见,李承乾当即命人把李元昌带到了他的书房,不解地问道。
李元昌少时便同李承乾一起长大,订交甚密,暗里里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端方,此时此地并无外人在场,李元昌突行大礼倒是叫李承乾有些猝不及防。
李承乾问道:“小皇叔的意义是?”
论辈分,李元昌乃李渊之子,而李承乾倒是李渊之孙,李元昌算是李承乾的叔父,但李元昌与李承乾生于同年,两人年纪相仿,所差不过数月。
李元昌道:“臣昨日相中了一名女子,欲迎入府中,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故想请太子助一臂之力。”
李承乾闻言,奇道:“哦?不知是何家女子,竟能叫小皇叔如此上心?”
“颉利之女?”李承乾听了李元昌的话,讶然唤出了声来。
更何况,李承乾另有别的一个顾忌,那就是李恪。
李元昌顿了顿回道:“臣相中乃颉利之女,阿史那云。”
李元昌道:“楚王不过是庶子,太子才是嫡长,这天下迟早都是太子的,太子又何必畏他?”
现在的李承乾虽也幼年,但早已不是当初阿谁灵巧读书的孩童,他已经开端慢慢地打仗朝堂,咀嚼权力的滋味,也开端晓得谁会是他将来的劲敌。
李元昌道:“此事干系严峻,还望太子莫要推让。”
不过李元昌倒也是有备而来,李元昌对李承乾道:“楚王虽是庶子,但却极得陛下恩宠,向不循分,他对东宫之位何尝不是虎视眈眈,莫非殿下便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王坐大吗?”
就在李元昌见了阿史那云的次日上午,李元昌心头痒地很,一早便忙不迭地赶往了东宫。
李恪少年时在突厥待了四年,在对突厥之事上,李恪的上风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在京中为官的突厥之人,与李恪交好的实在很多,这也恰是李承乾所担忧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