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柔并济,表里同进。
李恪道:“先生之意本王清楚,但本王用人但信一言:‘疑人不消,用人不疑’,本王还不知先生秘闻,又如何信得过先生。”
“自无不成。”李恪轻笑了一声,应道。
赵德言看着李恪脸上的笑意,仿佛李恪也早有运营,因而道:“既是如此,殿下无妨与鄙人一起将本身心中所想书于这桌案之上,且看你我所思是否尽同,可好?”
赵德言回道:“良禽择木而栖,薛延陀螳臂当车,迟早必亡,而殿下乃当世英主,赵某自当相投。”
赵德言的话确切不错,也正和李恪情意,不过李恪始终不知赵德言的秘闻,也不知他的企图,对他的话又怎敢尽信。
本日在大宴之上,李恪已经与漂亮设撕破了颜面,当着赵德言的面,李恪也懒得粉饰,因而回道:“先生所言不错,薛延陀贼心不死,其国高低多有好战之辈,觊觎我大唐富庶,迟早必有一战。”
这些东西李恪看了很多,但真正言之有物,又实在可行的实在少之又少,大多是空洞之言,现在李恪自赵德言的口中又听到了这三个字,自也不会感觉讶异。
“愿闻其详。”李恪亲身起手,为赵德言倒了杯茶,缓缓道。
薛延陀本不太小邦,立国未久,秘闻本就不深,如果由李世民下旨,分封夷男诸子和铁勒九姓部落,命他们各自为小可汗,各自为政,光阴只要稍久,天然各自离心,国力四散,不复为大唐北敌。
所为推恩令,乃西汉武帝,为削藩王之权,依谋主主父偃之言,对各藩王于各自海内再行分封,化大国为小国,自分其力,划其地,不必朝廷动一兵一卒,各地强藩便都分崩离析了。
“如此殿下先请。”赵德言对李恪道。
李恪不动神采,接着问道:“本王如何信你?”
漂亮设乃傲慢专断之辈,空有野心,但却无才德,在他部下人事不好过,赵德言是汉人,想要另换门墙也在道理当中。
赵德言回道:“赵某不过三十余,尚未过四旬,自发壮志犹在,不甘为一农家翁。而现在长安城中,除了殿下,殿下觉得赵某另有的选吗?”
赵德言双手作捧,自李恪手中接过递来的茶杯,谨慎翼翼地放在了身前,接着道:“薛延陀虽强及一时,但却分歧于突厥,突厥之强,累计百年,又尽在其汗室阿史那氏一族,同出一门,故而表里一心,定之不易,但薛延陀之强,却不太短短数载,又盛在铁勒九部,非在薛延陀一族,其心不一。”
赵德言道:“本日鄙人与殿下不过初面,殿下信不过鄙人也是有的,两年以内薛延陀内哄,便是鄙人献于殿下的诚意,届时鄙人再拜入殿下门墙。”
赵德言听了李恪的话,想了想,而后蓦地起家,对李恪拜道:“鄙人的来路,现还不便对殿下言明,不过殿下放心,鄙人投效殿下,必是一片热诚,带到机会到了,自当对殿下言明。”
至于太子和魏王,他们对赵德言更是一无所知,如果赵德言冒然去投奔了他们,又如何能博得他们的信重,说不定还会被擒拿,送入宫中邀宠。唯独赵德言和李恪另有些友情,李恪又是野心之辈,尚能容得下赵德言,引为重用。
李恪听着赵德言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赵德言所言,正与李恪所思类似,薛延陀看似强大,实则内忧内乱。
李恪缓缓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对赵德言问道:“先生曾为突厥智囊,现在又在薛延陀为官,你为何要同本王说这番话?”
李恪抬了抬手也道:“先生也请。”
赵德言既来寻了李恪,便早有腹稿在胸,李恪话音刚落,赵德言便不假思考地回道:“薛延陀得突厥大半之土,居于北地,迟早必为大唐之大患,赵某口中的‘戎’,便是隐患北地的薛延陀,不知殿下觉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