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正厅当中,军人彟并杨氏正在等待,至于武元庆和武元爽这对武家兄弟则因在李恪客居荆州都督府时在言语上冲犯过李恪,故而被军人彟斥了出去,不叫他们呈现在李恪的面前,免得叫李恪不快。
结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如果行了纳采之礼,两人的婚事便是已经定了个大抵,不过眼下明显还未到这一步。
杨妃听了李恪的话,脸上暴露一丝宠溺之色,拍了拍李恪的手背道:“长安都城,坊道当中岂能容你策马横行,摆布武侯卫虽管不得你,可转头如果叫御史台那帮人晓得,又该去你父皇那边参你了。”
李恪笑道:“儿的王府在延康坊,武府在丰乐坊,中间不过隔了个兴化坊,一坊之隔罢了,自是近的很,若非顾及阿娘,儿策马盏茶便到了。”
这时一旁的李恪也道:“母妃之言乃至,应国公更非外人,尽管收下便是。”
说着,杨氏便唤了一婢子过来,去内院传武媚娘去了。
李恪笑道:“儿不过随口一说罢了,阿娘还较了真了,内里风大,我们快些出来吧。”
李恪说着,便带着杨妃一同进了武府。
杨妃闻言,却笑道:“陛下之赐乃朝廷恩赏,与本宫无关,本宫本日来此是为家事,本日本宫送来的谢礼也是如此,应国公便不要推让了。”
军人彟的应国公非是世袭罔替之爵,若依朝例,待军人彟故后,其宗子武元庆袭爵,所袭之爵位便非应国公之爵,而是降了一等的郡公乃至是县公或者是侯爵。
李恪笑道:“如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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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采之礼向来都是媒报酬之,李恪贵为亲王,如果他纳采,出面的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便是宗室长亲,毫不会是他亲来。
杨氏解释道:“二囡正在内院待着呢,臣妇只是担忧她幼年,恐行事不当,故而未使她出来。”
而因军人彟救李恪有功,故李世民特下恩旨,准军人彟之子袭爵时可不将=降封等,仍袭应国公之爵,自算得上是极大的恩遇了,这比之金银乃至是官职都要厚重了很多。
杨妃上前,将军人彟和杨氏伉俪,对二人道:“本宫此番前来,是为谢过应国公对恪儿的拯救之恩,应国公、杨夫人不比多礼。”
武媚娘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甚么画面,脸上又暴露了一丝娇羞,对武顺道:“更何况以殿下的身份,哪有亲身登门纳采的,阿姊莫要打趣我了才是。”
杨妃命人将这木箱放在了厅中,对军人彟道:“本宫本日前来,是为谢应国公于恪儿拯救之恩,些许薄礼,还请应国公笑纳。”
自打杨妃和楚王入府,武媚娘在内院就已经获得了动静,正和阿姊武顺待在内院等着阿娘传话,坐立不安。
武媚娘听着武顺的话,脸上也渐渐暴露了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圣旨临门,宫媒纳采的那一幕。
“抬出去。”杨妃对门外的王府卫率轻唤了一声,本来站在门外的王府卫率便抬了个及膝高的木箱走了出去。
武顺看着武媚娘的满面娇红,笑道:“说来也是,殿下贵为楚王,乃诸王之冠,又得陛下宠嬖,如果殿下纳采,必是有圣旨达下,比之此番定要热烈上很多。”
“臣军人彟、武杨氏拜见贵妃,拜见殿下。”李恪和杨妃刚进厅中,军人彟和杨氏便赶紧上前,对李恪拜道。
军人彟见状,忙推让道:“护驾之功,陛下早已下旨恩赏,臣岂敢再取贵妃之赐。”
就在武媚娘正同武顺打趣的时候,终究奉杨氏之命前通传的婢子也到了,婢子入了院门便对武媚娘道:“小娘拾掇好了便快些去前院正厅吧,贵妃指了名要见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