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儿回道:“请岑大人放心，殿下统统安好，只是殿下有言要往宫中求见陛下，故而未能来此，命婢子与大人奉告一声。”
丹儿不知李恪的企图，也不明白岑文本为何会如此严峻，不然她也不会在此处，而是直接禀告杨妃去了。
长孙无忌贵为吏部尚书，又为当朝国舅，与李世民私交甚笃，有些话，他天然是不便也不肯说出口，只能由旁人代庖，而褚亮便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丹儿回道:“恰是殿下命婢子来此。”
封德彝行事谨慎，善揣摩上意，他的风格满朝皆知。他作为宰相，本日李世民需求向他问策，他如果上奏请遣质子，必定会恼了李世民，封德彝天然也就借病决计避开了。
褚亮之言确有事理，撤除李恪和李泰，其他的皇子尽皆年幼，不能为质。而李泰又为嫡子，深得李世民宠嬖，再加上他自幼肥胖，不宜远行，为质最合适的人选天然就是李恪了。
褚亮回道：“如果陛下应允遣质，质子人选便非蜀王不成。”
古来为质者，短则十数年，长则永留敌国，直至命丧。更何况突厥苦寒，突厥人不识礼数，饮食民风更不比大唐，以李恪的年纪，要想保全返来确非易事。
褚亮一边说着，长孙无忌一边点了点头。
可就在岑文本方才起家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身着青色宫衣的女婢，岑文本识得此人，她恰是平常陪侍在李恪身边的宫女丹儿。
“殿下此去为何？”岑文本不安地问道。
长孙无忌看着褚亮，问道：“如此说来希明已有腹稿？”
褚亮的话入耳，长孙无忌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显，褚亮之言正中他的下怀。
萧瑀和封德彝别离官拜尚书摆布仆射，乃百官之首，是为宰相，朝议当中摆布仆射均不在的环境实在罕见地很。
褚亮对长孙无忌道:“封德彝谨小慎微倒也并非好事，本日萧、封二相俱不在此，朝中文武便以长孙大报酬尊，长孙大人正可借此永绝后患。”
这内衙中不止是岑文本一人，其他的秘书省官员也在此中，听得真逼真切。
褚亮看了看四周，见身后并无旁人，因而回道：“太子乃储君，储贰之重，国之底子，天然动不得，而自五皇子燕王佑以下，尽皆年幼，如果北去恐难成活，能为质者不过便是蜀王恪和越王泰，然越王乃嫡子，深得陛下爱好，不管是陛下还是长孙皇后都不会应允越王北上，故而为质者只能是蜀王。”
突厥可汗颉利与李世民商定的合盟之期便在明日中午，可现在李世民仍未有应允遣质子的意义，本日奏对天然也避不开这个话题。
褚亮谢道：“下官代犬子谢长孙大人提携之恩。”
门下省乃三省之一，侍从天子摆布、赞导众事、参谋应对，起居郎虽只从六品，但掌记录天子言行，修起居注，是为天子近臣。褚遂良如果能以起居郎入仕，天然是个再好不过的起点。
“何故见得？”长孙无忌问道。
皇子当作之事！
长孙无忌之言一出，心机通透的褚亮立即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意义。
“婢子丹儿拜见岑大人。”丹儿走到岑文本的身前，屈膝拜道。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公子才品俱佳，如果光在弘文馆蹉跎确切是可惜了，待年底百官大选之时，公子便去门下省任起居郎吧。”
时候已过未时，李恪竟还未至秘书省，莫不是路上出了甚么岔子？
南衙，秘书省。
封德彝昨日身子骨还好得很，本日怎的就俄然差了？虽说这病来如山倒，可这封德彝病的也太巧了些吧。
在这个关头，颉利索皇子为质，李恪口中的皇子当作之事天然就是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