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明显是有备而来,而阿史那思摩也一口咬死了这个前提,要想与突厥和谈,必遣世子,突厥是毫不肯让出半步的。
李世民之言一出,满朝高低顿时一片沉寂。
“诺。”
不过阿史那思摩倒是受了颉利的严令而来,阿史那思摩也别无退路。
阿史那思摩起家道:“此乃可汗之意,陛下若欲合盟,请务必承诺。”
阿史那思摩虽非唐臣,但被如此顶撞,李世民的神采已经丢脸到了顶点,若非眼下局势危及,大唐开战不得,恐怕李世民当场就将阿史那思摩斩于剑下了。
李世民只要六子,此中最年长的李承乾、李恪二人不过八岁,年幼的李恽还在襁褓当中,这般年纪,李世民怎忍骨肉相别。
一刹时,不止是李世民,另有大殿中的诸位将领,也都坐不住了,纷繁起家朝着阿史那思摩喝骂了起来,纷繁请命,愿与突厥死战,大有只需李世民一声令下,便要将阿史那思摩生吞活剥的架式。
“可汗欲效仿中原战国之事,请陛下遣子入突厥为质,还望陛下应允。”
渭水对峙的次日巳时,颉利使臣、突厥特勤阿史那思摩便奉颉利之命进京,与李世民参媾和谈事件。
萧瑀的话一下子触怒了李世民敏感的神经,李世民指着萧瑀怒喝道:“此乃无君无父之言,朕之子乃大唐皇子,天潢贵胄,岂能入突厥为质,做那阶下之囚!”
“猖獗!”阿史那思摩的话音还未落,坐于上首的李世民已经指着阿史那思摩怒喝了出来。
粮草布匹,金银瓷器,这些东西都在大唐君臣的预感当中,颉利的胃口当然不小,但几番商谈后倒也大抵定了下来,但就在这以后,阿史那思摩的一句话,却出乎完整大唐君臣所料。
李世民的态度已经写在了脸上,可阿史那思摩全然不顾李世民的意义,摇了点头,对李世民道:“下臣来此前可汗曾有明言,并非皇室后辈,而是陛下亲子。”
李世民少年参军,久经杀伐,身上自有一股子锐气,阿史那思摩被李世民这么一盯,顿觉后背一阵寒意。
“大不了与突厥拼了,陛下,臣请率军出城,与突厥决一死战。”
不过阿史那思摩对颉利倒也是忠心耿耿,面对大唐君臣如此压力,阿史那思摩还是硬着头皮道:“质子一条,乃可汗严令,请陛下三思。”
在大殿值守的几名侍卫应了一声,上前将阿史那思摩押了出去。
“颉利可汗欲以皇室后辈为质?”李世民听了阿史那思摩的话,半是惊奇,半是不满地看着殿下的阿史那思摩,问道。
大唐和突厥之间一旦大动兵器,唐军只能倚城待援,等着各州郡的勤王之师,那如许一来,便即是将长安外全部敷裕的关**手送于了突厥,数百万关中百姓都将蒙受没顶之灾,那大唐君臣们也将成为千古罪人。
质子之说,起于春秋,兴于战国,能为质子者,多为王室后辈。而统统质子名声最大的,莫过于质于赵国的秦始皇嬴政了。
在这类环境下,即使是大罗金仙,也难有分身之策。
但就在这近百年的狼籍中,不管是北齐、北周,另有厥后的隋朝,两边合盟,最多也就是远嫁皇室公主于突厥可汗,何曾有过遣质子的先例?
大殿中的氛围过分压抑,过了半晌,终究有人突破了这片沉寂。
“那朕如果不承诺呢?”李世民低头盯着阿史那思摩,冷冷道。
世人都不敢轻言,这时,资格最深,又作为宰相的萧瑀只得站了出来。
萧瑀倒也是个犟脾气,目睹着李世民起火,竟也涓滴不做让步,反倒直言谏道:“陛下一子的荣辱,莫非贵地过大唐千万百姓的性命吗?陛下不止是人父,更是人君,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