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朝晨叩门,所为何事?”岑府家仆开了门,见门外竟站在一个看似十岁高低的少年,因而问道。
不过李恪虽未自表身份,但李恪仪表不凡,面带贵气,身后又带着侍卫,一看便知是长安城权朱紫家后辈,岑府家仆岂会看不出来。
岑文本忙问:“这小公子来了多久了?”
李恪在正厅中端坐,耳边模糊传来一阵轻微的读书声,李恪幼年,耳目聪慧,书中的内容倒也模糊可闻。
岑文本眼下官职虽微,但其才略李恪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李恪纵为亲王,亦不敢有涓滴怠慢。
岑文本的读书声约摸持续了半炷香的工夫,待此卷读完,岑府的家仆终究走上前去,向岑文本禀告了李恪来访之事。
过了半晌,岑府大门缓缓翻开,从门内走出了一个四十不足,家仆模样的中年男人。
岑文本低头看着身前个子方才及他胸口,施礼却一丝不苟的李恪,心中竟闪现出一丝打动。
李恪拱了拱手回道:“烦请通报岑先生,就说李家三郎奉父命前来拜见。”
岑府家仆引着李恪到了正厅坐下,随即为李恪奉上了一杯香茶,便安排李恪在此稍后,本身去后院的书房向岑文本禀告去了。
李恪的言行,完整出乎岑文本的料想,他实在找不到半分李恪这么做的动机。
岑文本不过是客居玄都观,待过了几日,岑文本的宅院定了下来,岑文本便离了玄都观,迁至了长兴坊的新宅。
“咚、咚、咚。”李恪亲身上前,敲了敲岑府的大门。
李恪这么一说,岑文本这才明白了李恪的来意,再细心看去,李恪本日身着青衿,腰系玄色丝带,头戴学冠,这一身恰是皇子拜师的穿着,
李世民的圣旨上写的明显白白,册封岑文本为蜀王府长史,代授蜀王课业,字里行间并未有半字提及师徒,本日李恪俄然前来拜师,天然出乎岑文本料想。
岑文本问道:“来人可曾讲明身份。”
“春秋何贵乎元而言之?元者,始也,言本正也;道,霸道也;王者,人之始也。王正,则元气和顺,风雨时,景星见,黄龙下;王不正,则上变天,贼气并见...”
岑文本闻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一边说着,一边出了书房的门。
家仆回道:“那位小公子只说是李家三郎,奉父命前来。”
李恪本日本是拜师而来,可李恪没想到刚一见面,倒是岑文本先给他行了一礼。
李恪听了岑文本的话,一脸正色道:“本日李恪是来拜师的,自古以来拜师向来都是持六礼束脩,立学求道,哪有诏师入门的事理,先生难道折煞李恪。”
李恪贵为亲王,而岑文本却为蜀王府长史,说来李恪还是岑文本的顶头上官,岑文本竟叫李恪在内里足足等了半炷香的时候,这如果叫御史得知,少不得要被弹劾渎职之过。
岑文本见李恪如此叫真,当即解释道:“下官不过蜀王府长史,陛下有命代讲课业罢了,岂敢当殿下之师。”
岑文本快步走到正厅,一眼望去,那在正厅当中端坐着的少年岂不恰是他在重明门外见过的蜀王李恪。
说完,李恪叮咛了一身,命侍卫在门外等待,本身随岑府家仆进了门。
“阿郎,方才有一小公子求见,现已在偏厅等待。”家仆上前对岑文本道。
岑文本的宅院是一座四进的院子,本为一名蜀地富商统统,因要离京,故售卖院子,被岑文本盘了下来。
院子不大,比起李恪在东宫所居之宜春殿天然相去甚远,但岑文本拖家带口也不过十余人,住的倒也宽广。
岑文本起家,对李恪道:“殿下若要读书,固然遣人来传便是,何必亲身来一趟,实在叫下官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