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长安城内发急,突厥逼近长安之事本是奥妙,杨妃也是不久前从李世民的口入耳到的,瓶儿没想到岑文本竟然能够仰仗这本身的行动猜出来,倒是叫瓶儿料之未及。
李恪谦善道:“弟子退学未久,所学不精,尚需随岑师以后苦学学问。”
“恐怕尉迟将军也未能挡住突厥的守势,娘娘急传蜀王殿下回宫,但是突厥二十万雄师已颠末端泾阳?”岑文本对瓶儿问道。
岑文本点了点头道:“既是娘娘有事,你千万怠慢不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李恪对岑文本道:“岑师,瓶儿姐是母妃的贴身婢女,常日里从不离身的,本日瓶儿姐来此寻我,必母妃有要事。”
“父皇初登帝位,民气未稳,长安城又兵力空虚,难以正面迎战,颉利倒是挑的好机会啊。只可爱我李恪幼年,手不能提刀剑,不然必提枪跨马,随父皇摆布杀敌。”熟知唐史的李恪天然晓得此战的成果,但心中还是不免仇恨。
写文作赋,堆字砌词再富丽,那也只是臣子博取上位者喜爱的手腕,并非久居朝堂而不倒的本源。李恪身为皇子,生来便不需这些手腕来搏上位,岑文本故有此言。
“噔、噔、噔。”
李恪拜岑文本为师,虽有钦慕其才学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存着操纵他的心机。可李恪看动手中厚厚的书册,他晓得,岑文本是真的拿他当作弟子,以心相待了。
李恪被岑文本这么一调笑,神采一红,起家回道:“岑师打趣了,弟子年幼,尚在读书的年纪,那里晓得这些男女之事。”
李恪拿着岑文本给他的册子正看着,此时,暖阁外却俄然响起了一阵拍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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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本听了李恪的话,面露浅笑,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从诗经中又读出了甚么?”
这处暖阁便是秘书省待客所用,后秘书省首官秘书监萧璟得知李恪每日来此,便专门僻出了这处暖阁,专为李恪留着。
岑文本一边在李恪劈面坐下,一边道:“你能这么说,申明你已明诗经真义,比之那些满腹才学,却心术不正之辈好上不知繁几。”
渭水之战,李世民斩白马与颉利立盟,敬献大唐珍宝以调换颉利退兵,这算得上是兵马平生的李世民身上少有的污点,亦是大唐国耻。
李恪倒还不知杨妃的企图,可一旁的岑文本听了瓶儿的话,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
不过此战岑文本倒是不甚担忧,岑文本对李恪道:“陛下此去渭水恐怕不是求战,而是乞降,此战该当打不起来。并且就算打了起来,我大唐仰仗着长安城亦能恪守,并且关中再有一月便将入冬,到时突厥雄师孤军深切,绝难久持,长安城当是无虞。不过未免娘娘忧心,殿下还是先回宫去吧。”
李恪从岑文本的手中接过这本册子,李恪低头大略地翻看了几页,这是岑文本的笔迹。书中的纸张和笔迹都是新的,翻页时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明显,这册书是岑文本克日亲笔誊写的。
“不知是哪家的女人竟有如此风韵,能叫殿下如此思念,朝夕不忘?”岑文本进门,对李恪打趣道。
岑文本看着李恪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也稍稍有些欣喜,面对来自突厥雄师压境,以李恪的年纪不见涓滴孩童该有的怯懦,亦是英主之象。
李恪每日上午前去弘文馆,与诸皇子一同听课,每日午后再往秘书省,随岑文本读书,就教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