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安抚,不过是安抚之意,至于颉利乞降的要求,李世民并未一口应下,而是命唐俭前去商谈。
李恪发问,唐俭看了看四周,见并无旁人,因而照实回道:“颉利乞降,究竟有几分真假尚且不知,陛下命我前来便是摸索一二。”
此次和谈,唐俭奉李世民之命前来,才是正主,李恪岂会与他把话全数说透,如果李恪甚么都讲了,还要唐俭这个使臣何为,并且如果万一出了甚么岔子,李恪可不想徒做恶人。
唐俭听着李恪的话,渐渐地他仿佛了解在他自长安临行前,太常寺卿郑元寿同他说过的话。
当突厥特使执失思力带着颉利乞降的“诚意”来到长安后,李世民对颉利的意义倒也非常正视,当即命令,命鸿胪寺卿唐俭为使,持节前去,至铁山安抚颉利。
李恪晓得,李世民的安排毫不会只是唐俭这么一处,他必然另有安排,要不了几日便该能拖出成果。
唐俭问道:“殿下所言甚是,那不知依殿下的意义,此事该当如何?”
一来是为了探突厥军真假,二来是为稳住颉利,以免其狗急跳墙,死地求生,反倒反攻,叫唐军丧失惨痛。
此次出使的唐俭与此前的郑元寿分歧,唐俭乃太原时的从龙功臣,李世民气腹肱骨,李恪得知唐俭将至,便亲身出帐相迎。
唐使至突厥,未见颉利先拜蜀王,这是端方,建国功臣唐俭也不成例外,唐俭千里迢迢到了突厥铁山,本欲先往李恪大帐拜见李恪,可还没等他到李恪处,李恪竟先出来迎他了。
唐俭问道:“殿下觉得臣此次出使当以抚为主?”
月前,当李靖的战报自恒安发来,李世民听闻李恪阵前之言,大殿之上直叹“我儿壮哉”,而后便命阎立本作画,悬于显德殿正殿。
李恪将唐俭扶起,对唐俭笑道:“莒国公千里出使,为国辛苦,本王既在突厥,自当出迎。”
开初,当郑元寿这么同他说时他还只当郑元寿是在打趣,可当时郑元寿倒是一本端庄的模样,现在他与李恪不过简朴几句说下来,便多少明白了郑元寿的意义。
只不过这些目标李世民又不能尽数奉告唐俭,如果唐俭当真照实晓得了,便轻易叫颉利看出马脚来,反倒让他生了防备之心,叫李世民打算落空。
李恪闻言,点了点头道:“颉利此次遣使进京,恐怕乞降是假,迟延时候才是真。眼下两国大战,我大唐占尽先机,突厥却在南线节节败退,颉利欲借乞降之机疗摄生息,以待来年东山复兴。和谈之事,莒国公还需谨慎。”
在李恪看来,重新到尾,李世民就从未想过要与颉利和谈,他遣唐俭来此的目标只是为了安抚颉利,借此麻痹颉利的防备之心。
当鸿胪寺卿唐俭率众来到铁山时,已是贞观三年底,正月将至。
李恪见唐俭问这句话,内心便已经有所猜想了。
方才李恪的话若非是有人教他说的,那李恪对两国局势的掌控能够算得上是精准了。
唐俭此次北上恐怕对李世民和全部大唐军方的心机都摸得不太细心,因为他若当真摸清了李世民的意义,唐俭便不该问出如许的话。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错,除了抚外,便是一个‘拖’字,先稳住颉利再说。”
唐俭看着李恪谨慎的模样,混历朝堂多年的他岂会不知李恪的意义,唐俭道:“殿下但请直言,本日之事不过你我之间闲谈,无关朝堂。”
实在与其说是本身看的,不如说是给众臣的,要天下人晓得他李家儿郎的血性。
唐俭虽为李世民气腹,亦曾官拜宰相,但不管如何,他在李恪的面前永久是臣,而李恪倒是君,唐俭见李恪出迎,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