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走到了李恪的身边,悠悠地叹了口气,似是可惜地对李恪道:“太子皇兄合法风华之年,不想竟遭受此厄,断了腿,实在叫人可惜啊。”
这时李恪也明白李世民如此愁眉苦脸的原因了,李承乾身为太子,为一国储君,将来是要即位,做大唐帝王的,在天下万民,海内臣邦的面前,他的仪态便代表了大唐,现在李承乾的腿断了,如果没法病愈,将来又如何君临天下?
李莲心照实回道:“太子性命倒是无碍,已经用了针,再过些时候便可转醒,只是腿上伤实在重了些。”
在李恪自丹儿口中得知动静后,并未当即赶往东宫,而是换了身常服,稍稍压了压时候,才赶往了东宫,正赶在李承乾母舅长孙无忌以后,却又在群臣之前。
不过李恪与李泰处境相称,倒也懒得去点破李泰,只是应道:“青雀说的是,皇兄年不过十六,便遇此劫数,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大了些。”
以往太子失德,大能够幼年为由,多加管束便是,可现在太子的腿伤了,今后今后行动多有不便,李承乾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便又多了一层危急,并且这一层危急是永久没法抹除的。
李恪刚出了光天殿,正欲拜别,却看到了从他身边一同出殿的魏王李泰。
如果此时李恪表示出对李承乾过分热切,亦或是对太子之位的野心,这统统反倒在长孙无忌的料想当中,不至叫长孙无忌心乱如麻,可现在李恪面色沉寂,片语不发,便叫长孙无忌更加地猜不出李恪的心机了。
李恪的楚王府距东宫不远,以李恪的脚程,不满一炷香的工夫便可赶至东宫,但李恪人到东宫的时候倒是有讲究的。
李恪起家后,靠近了些,看了眼床榻之上躺着的,面色惨白的李承乾,眉头微皱,对一旁服侍着的太医令李莲心,严峻地问道:“李太医,皇兄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李恪如果因李承乾受伤推迟南下的时候,那李恪天然就是对储君之位蠢蠢欲动了。
李泰看了眼李恪,问道:“此事以后,却不知皇兄作何筹算?”
李恪闻言,脸上顿时暴露了满满的讶色,他没想到,李承乾的腿竟就如许断了。
李世民听得李恪特地前来探视,现在殿外等待,因而道:“准三郎进殿。”
“诺。”常涂应了一声,下去领了李恪进殿。
长孙无忌识人无数,自夸另有几分相人之能,他看不出李恪的神情有半分作伪的模样,反倒真像是体贴李承乾的存亡普通,这实在叫长孙无忌有几分不解。
太子失德,此番又落得了残疾,失了君仪,朝中高低,恐怕很多人都在推断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还能坐到几时,李泰动了心机,天然也在道理当中。
当李恪赶到光天殿之前,李世民还在殿中,还未拜别,而在光天殿外已经陆连续续堆积了很多人。
李恪闻言,稍稍一顿,问道:“甚么筹算?不知青雀问的是何事?”
不过李恪又怎会叫他看出了端倪,李恪不动声色地回道:“南下之事我自当依从父皇的安排,我虽是心系皇兄安危,但毕竟身担重担,随便担搁不得,待出了正月,我便该南下了。”
李泰的话说的倒是客气,李恪除了要动太子,倒也没有甚么要同李泰联手的,只是拱手回道:“青雀故意了,为兄谢过。”
李恪如果到的早了,显得耳目通达,在东宫留有耳线,只会叫李世民顾忌,如果去的迟了,李承乾乃李恪长兄,李恪尚且不甚体贴,又如何圆的过兄弟情深之说。
眼下虽还是在东宫,但不知不觉,朝堂上的博弈已经悄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