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云还在一旁,李世民当着阿史那云的面说这些,自是成心将阿史那云许给李恪。
李世民道:“无妨,你我父子之间哪有这般多的讲究,本日朕将你和阿史那云一同传来,便是有事要同你们筹议。”
李世民笑着问道:“朕欲使宗室后辈娶你,难不成在我大唐宗室当中,便没有叫你情投意合之人?”
而阿史那云的胆量倒是也极大,如果旁人听了李世民的话,也许已经心中生畏,忙着解释了,可阿史那云却道:“楚王乃人中龙凤,阿云岂敢轻视,只是当初在北地时阿爹便曾成心将阿云许给楚王,封楚王为叶护,可楚王曾劈面有言,他此生为大唐皇子,宁死不娶突厥女,而阿云也曾对着长生天发誓,此生也毫不嫁楚王。”
李世民看着昂着头,在他面前力图的阿史那云,心中不但没有生怒,对这个生性坦直的少女反倒生出一丝爱好。
李世民听了阿史那云的话,顿时哑然,他一时候竟不知该如何说了。
李恪来的很快,阿史那云来的更快,当李恪到了立政殿时,阿史那云已在殿中。
李恪若这个时候出镇漠南,便意味着与皇位无缘,待李世民百年以后,新皇即位,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还能仰仗戋戋漠南一地与全部大唐为敌吗?
阿史那云之言一出,李世民一下子都愣住了,就连大殿当中的李恪也被惊住了。
“儿臣李恪拜见父皇。”李恪到了立政殿中,对上首坐着的李世民拜道。
李世民乃天下之主,坐有海内,而阿史那云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李世民倒还不至宇量狭小到因为阿史那云的一句话而迁怒与她。
就在李世民一时候被阿史那云的话说的有些愣住的时候,阿史那云竟又接着道:“何况楚王的名声迩来阿云也曾在长安坊里有所耳闻,依阿云看来,楚王与之前的汉王并无分歧,阿云如果嫁于楚王,与嫁于汉王又有何不同。”
李世民见爱子低着头,只当他的面色已然羞红,因而道:“依朕观之,颉利家的小娘出身不俗,不管模样还是品德俱为良配,朕欲同颉利筹议,将她许配于你,如何?”
李恪回道:“父皇说的是,待过了今岁,儿臣便满束发了。”
或许李承乾抑或是长孙无忌有无数的体例叫李恪没法迟延婚期,逼得李恪外放,但这已经是李恪最后一条路,他已别无挑选。
李世民看着李恪稍显羞怯的模样,笑道:“无妨,你每日忙于公事,私事自是得空他顾,但朕为人父母者,岂能未几加上心。你已非孩童,身边也总该有个别己之人,为你办理王府诸事,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可眼下大殿当中,不管是李恪还是李世民,对阿史那云的话都无从辩驳。
若只是迎娶阿史那云,他自是情愿的,故而在来的路上李恪便已经有了考虑:先应下迎娶阿云之事,而后另寻借口暂延婚期,待突厥民气安宁,大唐完整光复漠南民气,不必以皇子外镇时再行大礼,这已经是他眼下能够想到的独一一个分身之法。
李世民笑道:“十五岁,不小了,朕便是束发之年迎娶的皇后,而你现在可有中意的女子?”
“哦?莫非是我儿不肖,你竟看不上楚王?”李世民听了阿史那云的话,倒是没有起火,只是低头看着阿史那云问道。
李恪感觉惊奇倒不是李恪自夸多高,而是眼下突厥乃大唐之臣,李恪没想到阿史那云竟会这么说。
李世民这么一说,将李恪和阿史那云放在一处,大有要拉拢李恪和阿史那云的意义。
千古一帝,倒也不会降罪小儿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