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范道:“若只是大雨,恐怕泗水水势不会如此突变,臣担忧的是汴水决堤,汴水之流突破河道,自上游灌入泗水,乃有此祸。”
淮水河堤加高,总算是能撑过一时之急,李恪提了好久的心终究放了下来,便比昔日早了些回了县衙安息,此时的李恪,正怀搂着萧月仙,躺在阁房的床榻上入了梦境。
“咚咚咚...”
李恪不解地问道:“汴水那边能出甚么岔子?”
萧月仙见状,知李恪心急,也赶紧披了见外衫在本身的身上,接着起家帮着李恪换衣了。
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心头竟猛地一颤,他没想到,在他觉得大局已稳的时候,竟又出了这等岔子。
李恪非是嗜睡之人,起初便曾下过口令,如果有告急要事上告,哪怕是深夜,亦可叩门通禀。
而李恪又是多么身份,能叫王府卫率不吝夤夜禀奏,将李恪唤醒的,天然是了不得的要事。
萧月仙听着耳边的雨滴声,早已不似日前那般短促,因而不解地问道:“现在大雨已缓,殿下又是本日方才加高的淮水河堤,能出甚么乱子?”
如果泗水水流暴急,冲刷河堤,本日新建的河堤尚不安定,天然难以抵挡,被激流推毁。
袁承范道:“泗水之上,便是汴水,泗水暴急,恐怕是汴水那边出了岔子。”
究竟是何事竟能要紧到如此境地,萧月仙的内心也尽是猎奇,那里另有半分睡意,换上了衣裳,便也出了房门,借奉茶之名,跟着李恪往偏厅而去。
现在淮南大雨,李恪外出督水,乃是萧月仙可贵的机遇,萧月仙对李恪的一言一行自不会有半分粗心。
子、丑之交,已是入了深夜,盱眙城县衙表里恰是喧闹的一片,除了稀稀拉拉拍打在瓦片上的雨声,再无其他。
李恪问道:“袁卿的意义是?”
子时末,丑事初,恰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就在李恪睡得正酣时,门外竟响了一阵短促的拍门声。
“淮南之事,本王已是应接不暇,不料淮北竟还出了这等事情,汴、宋、徐、沂四州刺史都在做甚,本王绝轻饶不得他们”汴水决堤,汴水沿河的四州刺史天然难辞其咎,李恪拍案怒道。
“门下袁承范,拜见殿下。”李恪刚到偏厅,袁承范已经在厅内等待,对李恪拜道。
袁承范回道:“如果大雨,恐怕泗水不会激流至此,泗水现如此激流,当时有外水灌入。”
淮南有淮水,天然治水不易,可这汴、宋、徐、沂四州一样有四渎之一,干系山东百姓存亡的济水,这些处所官员的心机大多扑在了济水上,又怎会是过量在乎汴水这条支流呢?
半晌以后,待李恪衣袍穿戴划一,便赶紧出了屋门。
“启禀殿下,水曹处置袁承范有要事求见。”一阵拍门声后,便传来了门外值守的王府卫率的叫门声。
袁承范听着李恪的话,也无法地叹了口气。
汴水决堤,灌流入泗水。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袁承范道:“淮水如若决堤,必然毁伤严峻,臣觉得殿下当务之急乃是先行撤离盱眙,免自陷于险地。”
自打李恪北上楚州督水,便用袁承范以亲信,袁承范在李恪跟前,暗里也已门下自称。
李恪看着袁承范一脸笃定的模样,晓得固然时候尚短,难查通彻,但袁承范必定已经有了猜想。
半个时候,戋戋半个时候便将他三日急修的河堤冲毁,该是多么的激流。
“妾身为殿下换衣。”
今岁的雨下的奇特,以往淮南、淮北向来都是一处大雨,可自打今岁入了夏后,淮水两岸竟同时大雨,近月不断,故而汴水决堤之说,在李恪看来这倒也并非全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