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范接过萧月仙倒来的茶水,起家谢道:“有劳女人。”
李恪听了萧月仙的话,先是稍稍有些惊奇,但随即心中也有了一丝隐忧。
李恪看着萧月仙一脸决然的模样,心中虽有隐忧,却也些说不出来的暖意。
此时的萧月仙正端着茶水,站在门外,李恪之言传入站在门外的萧月仙的耳中,萧月仙的心中猛地一颤。
萧月仙笑道:“妾成分所该当,殿下客气了。”
李恪点头道:“本王调府军入淮,加筑河堤,淮南水情虽以渐稳,但不料汴水竟俄然决堤,灌入泗水,恐怕新筑的淮水河堤也对峙不了多久了。待稍过些时候,本王会命王府卫率将你和丹儿等女眷送回扬州,你不必担忧。”
李恪摆了摆手道:“无妨,此事非是秘闻,恐怕比及天明,全部盱眙城都会晓得。”
袁承范见李恪刚强,心中大急,赶紧劝道:“殿下身份高贵,分歧凡人,切莫为了这一时之进退,犯性命之险,追悔莫及啊。”
李恪以扬州多数督职,加御赐节钺,调剂所府军入楚州治水,又上书禀奏李世民,请调山阳仓仓粮赈灾,他已经动用了太多的特权,如果仍旧保不住大唐粮仓的淮南,那他便是罪恶了,更何况还是要他抢先撤离呢?
李恪问道:“方才本王和袁处置的话你都听到了?”
萧月仙对李恪道:“殿下,妾身不肯走。”
面大危而稳定,临巨险而不退,李恪本日的气度,比起当初江陵被困,她的那些四散逃离,慌不择路的兄长们,好上太多了。
李恪摇了点头道:“袁卿之言错了,本日之局已然至斯,你们谁都能够退,唯独本王不能退,也没有退的余地。”
李恪看着袁承范,许是因为决计已下,脸上竟没有太多的镇静,一脸深沉着问道:“袁卿觉得本王还能退吗?就算退,又能退到那边,扬州?江南?亦或是长安?”
不过袁承范哪知李恪的心机,袁承范以已李恪门人自居,因而道:“所谓令媛之子不坐垂堂,殿下一身所系乃淮南高低之民气安定,岂能不谨慎细心。”
萧月仙道:“当初丹儿能陪殿下在漠北四载,本日仙娘也当如是,殿下之意已决,欲与淮南百姓共存亡,仙娘之意亦决,愿与殿下共存亡,请殿下勿要赶仙娘归去。”
萧月仙回道:“非是如此,只是此事恰是深夜,想必府中服侍的婢子也尽数安息了,袁处置特地拜访殿下,如果无人奉茶难道失了礼数。”
誓与淮南共存亡!
袁承范看着李恪的模样,心中大急,只当李恪少年意气,为了一时的颜面,竟不顾本身安危,要留在这已然是风雨飘摇的盱眙城。
萧月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茶碗,放在了袁承范的手边,也满满地倒了一杯。
李恪道:“你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