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想着这些，仿佛只要闭眼就能看着如许的画面，淮南道千里膏壤化作汪洋，百姓们衣不蔽体，牵儿带女地散落街头，饿空中黄肌瘦，不见朝气。
但本年的大雨，倒是降地诡异，不但降地急，并且连日不断，淮水水位渐高，乃至有了破岸堤而出的能够。
李恪的话音一出，不止是林远图和袁承范，就连李恪的亲信的王玄策和席君买两人都是一脸的讶色，仿佛听到了甚么不成思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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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如果这么做了，就算是朝臣弹劾他擅调府军，企图谋反也在道理当中，到时弹劾李恪的折子必然如雪花般飘到李世民的案头，李世民想压，也压不住。
五日，并且还是最多五日，谁晓得这大雨五日内可否停下，又有谁晓得这大雨五日内是否不会加急？如果雨势加急，恐怕连五日都撑不到了。
王玄策口中说着与规制分歧，实在已经是在旁敲侧击地奉告李恪，此事分歧朝规，如果做了，恐怕风险极大。
王玄策道：“府军之用，只在战时，殿下若此时调用府军，确于规制分歧，望殿下三思。”
袁承范想了想，对李恪回道：“如果水漫，当在县城往东北三十里，水量最丰的淮、泗寒暄之处。”
“自打我大唐建国以来，府军向来只做战时调用，从未听闻有效以赈灾，乃至是抵差役之事的，此究竟在从无先例，不知殿下从何言起。”林远图闻得李恪出言调府军修堤，忙对李恪道。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李恪听了袁承范的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李恪对袁承范问道：“如果淮水决堤，最早破岸的会是那边？”
“如果再照这个势头下去，再有几日，淮水便将破堤？”李恪站在淮水边，看着面前的淮水，问道。
关于淮水在古文中的记录，这起首秦时《小雅・鼓钟》中的记录算是极早的了，只不过此时的李恪在同大水抢时候，便没有诗中所载的这般悠然了。
这些事理，李恪如何不懂，可李恪看着脚下渐长的淮水，看着淮河两岸上万户人家，李恪又岂能坐视不睬。
李恪开口，问的天然不是林远图这个只知设坛施法，乱来百姓的县令，而是跟在他身后，随他一同来此的袁承范。
就在这一刹时，李恪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皇城边，那一日颉利雄师围城，李恪面对的便是这般挑选，现在又是如此。
“倒是本王想的差了，本来我大唐立国至今竟从无此事。”李恪见得王玄策点头，轻声叹道。
李恪顿了顿，缓缓道：“既此前从无此事，那便由本王破了这个例吧，照本王的意义去做，调府军治水，一应罪恶，自有本王一力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