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笑道:“婚事府令不过是个才入流的武职,本王信赖,以你之能,戋戋七品武职不是你该在的位置。五载,五载以内本王必将挂帅北伐薛延陀,到了当时,本王但愿你和君买都能在此役中名扬天下,做本王,做大唐的卫、霍。”
能入婚事府掌军的,李恪便是将身家性命相托,在旁人眼中便也就烙上了李恪亲信的印记,李恪要重用薛仁贵的意义已经再较着不过了。
薛仁贵听着李恪的话,脸被骗即闪现出了一丝忧色,婚事府为楚王卫率,虽不入边军之列,但薛仁贵晓得这倒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婚事府令,正七品实职,助婚事府典军执掌婚事府,因席君买离职,典军之职暂缺,故而李恪命薛仁贵检校婚事府典军,暂代其职。
李恪笑了一声,问道:“绛州龙门虽也在河东,但相距此地颇远,你怎的会到此参军。”
李恪接着又对薛仁贵问道:“君买离职,转掌陌刀营,本王身边尚缺一亲卫统领,本王欲用你入楚王婚事府,你可情愿?”
薛仁贵当即应道:“末将必不负多数督所望,末将愿为多数督掌中利剑,为多数督披荆斩棘,安宁北疆,靖平海内!”
李恪点了点头道:“本来如此,仁贵出身河东薛氏,也是将门以后了。”
“哈哈。”
陌刀营营盘,帅帐中,薛仁贵帮手持方天画戟,站在李恪的身前,而李恪正高低打量着他。
大唐立国之初,武将如云,若论将才,冲阵军前,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当以秦叔宝、尉迟恭为首,若论帅才,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则有李世民、李靖,可若论帅、将兼备,既可提兵十万,略地夺城,又能阵前斩将,摄敌胆魄的,却莫过于薛仁贵了。
薛仁贵回道:“薛礼祖上确是豪族,这方天画戟也是祖上传上,只是家父早亡,家道便中落了。”
薛仁贵幼年丧父,十多年来寄人篱下,受尽白眼,也吃够了苦头,他比谁都需求一个出人头地的机遇,他也比谁都想要证明本身,而李恪无疑是他一辈子恐怕都再难遇见的朱紫。
薛仁贵的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李恪比谁都清楚,乃至比薛仁贵本身都清楚。
李恪的话入耳,薛仁贵本来平平的脸上竟不由有了一丝意动,薛仁贵幼年丧父,家道就此中落,沦入田亩,十数年来以务农为生,他的这一身血脉,已然是他最为高傲的本钱了。
薛仁贵幼年丧父,曾在其父薛轨旧友柳杰府上寄养五载,一向到了十岁方才回了绛州家中。
李恪把手中拿着的方天画戟交还了薛仁贵,对薛仁贵问道:“仁贵既有建功立业之心,可愿入本王麾下?”
正如席君买所言,以薛仁贵的本领,若只用于陌刀军,实在是暴殄天物。
薛仁贵面色泛红,有些惭愧地低着头道:“薛礼年已弱冠,却还是庸碌有为,何谈甚么将门以后,不过是屈辱先祖罢了。”
现在苏定方已为临清侯,官拜朔州都督,坐镇一方。席君买也为正四品右骁卫中郎将,掌陌刀营,而就在三年前,席君买还不过只是长安禁军一名再平常不过的士卒罢了,这升迁的速率确是叫人赞叹。
薛仁贵自幼便看多了人的眼色,可现在到了李恪的面前,李恪以堂堂楚王之尊,却如此礼遇于他,乃至将他视若古之名将,真脾气的薛仁贵一时候竟有些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