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月仙听了清儿的话,却摇了点头,笑道:“清儿你有所不知,这扬州刺史和庐州刺史虽只半品之差,但倒是天壤之别。
扬州处南,比北边的长安回暖还要早地多,李恪时隔两月再回扬州,运河两岸本来霜红色的杨柳已经泛出了浅浅的绿色。
清儿道:“如此一来,贺休已走,这朱琮又为李恪所用,我们在扬州便更是步步维艰了。”
萧月仙闻言,看着渡口上的世人,目光却不经意地投向了李恪身后的马周,萧月仙道:“朱琮虽有才调,但也只是如此,真正叫我不安地是李恪身后的马周,此人看似平平无奇,亦是名声不显,但去岁大水,他临危受命,竟能在李恪失落之下稳住东南,实在了得,也不知李恪是从何得的这等干臣。”
“朱刺史在扬州待得可还风俗?”朱琮站起家子,掉队李恪半步而行,李恪看了眼身边的朱琮,对朱琮问道。
去岁岁中,马周以李恪被掳后稳定淮南之功,被李恪表奏为扬州多数督府司马,官居从四品,论官级,比起从三品的扬州刺史朱琮自是低了很多,但马周乃李恪亲信,他在扬州乃是代行李恪权益,掌扬州军政,与治民的朱琮倒有几分分庭抗礼的意义,朱琮也不敢怠慢。
朱琮谨慎地回道:“臣初来时对扬州政务还多有不熟之处,不过量得宾王互助,多就教了几次,渐渐地也就熟了。”
而在本日,以往熙熙攘攘,热热烈闹的扬州江都渡口,却显得尤其地温馨,就连以来往交常常的商船也没有了踪迹,本该挤得略显拥堵的水面也变得开阔非常,腾出了整片船埠,因为明天温婉的扬州城正在等着他的仆人乘舟南下。
清儿道:“小娘放心,姑苏统军府那边已经来了动静,刀剑弓枪一应军器俱已安妥,左仙师已经亲身去提了。”
“谢多数督。”朱琮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子,朱琮起家后,身后本来拜着的世人也纷繁起家。
“多数督来了,多数督来了。”跟着渡口的不远处,一艘官船垂垂暴露了身影,本来温馨地站在渡口之上等候着的人群一下子热烈了起来,看着不远处水上的船,纷繁道。
李恪亲身上前,抬手扶起了朱琮,对朱琮笑道:“朱刺史故意了,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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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琮之言,看似是在感激马周,实则是在对李恪表忠。
李恪闻音知雅,笑了笑,对朱琮道:“朱刺史故意了。”
扬州为上州,扬州刺史官居从三品,而庐州为中州,庐州刺史则官居正四品,从三品与正四品之间相隔确切不过半品之差,乍闻之,相差不大。
如果李恪在此,必定也能识得此人,因为这女子不是旁人,恰是与他恩仇胶葛了好久的萧月仙。
萧月仙自淮河水患后,便裹挟李恪远逃江陵,不过却在洪湖之上借水匪袭船用心纵走了李恪,此番销声匿迹了半载以后竟又回了扬州。
新进级扬州刺史朱琮和扬州多数督府司马马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抬手谦逊了一番,走上了前去。
萧月仙道:“如此便好,但愿此事稳妥,可莫要出了岔子。”
侍立在萧月仙身后的清儿闻言,远远地瞥了眼亦步亦趋地跟着李恪身后的朱琮,不屑道:“庐州刺史、扬州刺史,摆布都是一个刺史,不想朱琮竟也是如此权势之人,为了这戋戋半品,竟甘为李恪喽啰。”
李恪也知朱琮之意,笑道:“哈哈,纬真(朱琮字)之言甚是,倒是本王见外了。”
且不说这扬州刺史地处险要,朱琮有李恪在朝中为他张目,今后但有升迁便入朝拜九卿之职,单就这四品晋至三品便非易事,非十载之力不成为之。朱琮无军功在身,以他眼下的年纪能走到这一步,可谓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