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本日恰逢中秋佳节,再加上李恪初到晋阳城也未久,故而来往多数督府中拜府的倒也很多,大多是想趁着这个当口多多交友这位代天巡狩,执掌北疆的新晋“河东王”。
贺兰家也是代州大族,全部贺兰家高低,百余女眷,而除了长房正妻外,武顺是独一入得宗祠的女子,这天然是贺兰家高低给了武顺极大的面子。
贺兰家虽是北地豪族,世家门阀,但贺兰家所兴,却多依北周皇族宇文家,可自打北周国灭,宇文家本身都渐其势,贺兰氏也大不如前,特别是自打入了唐后,贺兰家在朝为官的更是寥寥无几,如果长此下去,恐怕不出百年,贺兰家也就垂垂泯然世人了。
“本王手中有些庶务,一时候担搁不得,叫阿姊就等了。”李恪走进偏厅,对正在厅中坐着的武顺笑道。
武顺招了招手,身后站着的家奴便抬上了那只本来放在角落的木箱,放在了武顺的脚边,武顺指着脚边的木箱对李恪道:“寒冬将至,小妹担忧北地天寒,殿下身边短了厚衣裳,特地叮嘱我顺道给殿下捎上的衣服。”
武顺回道:“我也就本日才至,到了晋阳便来多数督府见殿下了。”
武顺和武媚娘虽是一母同胞的远亲姐妹,也都非常聪明,但两人的脾气和爱好却颇多分歧,武媚娘偏动,但武顺却多静;武媚娘喜着艳色,好像国色牡丹,武顺却喜着素雅,好似出水芙蓉。
李恪闻言,不解地问道:“据本王所知,应猴子一脉当不是贺兰家长房吧,阿姊怎的能入宗祠祭拜?”
若论年纪,实在李恪要比武顺还要稍长上两岁,但家中辈分却不成乱,武顺是武媚娘的阿姊,武媚娘又是李恪正妻,依理李恪也当随了武媚娘的称呼,唤武顺一声“阿姊”。
武顺被李恪扶起,下拜不得,因而起家道:“谢殿下。”
李恪笑道:“既是如此,也劳烦阿姊替本王带句话给贺兰家,就说他们的情本王领了,来日待本王路经代州,必往府上拜见。”
待武顺起家后,李恪道:“阿姊来的俄然,怎也不命人提早知会一声,本王也好做些筹办。”
凡大唐世家门阀,每逢每岁宗祠祭祖,俱有严规,凡府中女眷,除长房正室夫人外,余者皆不得入内,贺兰家也是北地豪族,不是平常流派,天然也有如许的端方,李恪听了武顺的话,天然有些讶异。
武顺乃李恪正妃武媚娘的长姐,天然不是外人,怠慢不得,李恪听得武顺正在府外,赶紧道:“快请,带武夫人到偏厅稍候,本王随后便至。”
薛仁贵去柳家拜门,也是大事,李恪准了薛仁贵一日的假,而薛仁贵奉李恪之命,往多数督府账房支了五百金便出了府。
李恪乍一听武夫人之名,一下子竟有些顿住了,还不知武夫人是谁,为何王府卫率在李恪下了回客令后还能特地通禀。
李恪闻言,想了想,明白了武顺的意义,也明白了贺兰家的意义。
王府卫率回道:“恰是。”
贺兰家想借此结好李恪,而于李恪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他的机遇,李恪欲安身河东,便少不得处所世家门阀的支撑。贺兰家在河东百年,不管官方还是宦海都很有影响,李恪正可借贺兰家之手拉拢河东世家,为己助力。
李恪先是命人将木箱送进了内院,而后对武顺笑道:“王府中事,另有劳阿姊跑一趟。”
现在贺兰越石娶武顺为妻,而武顺亲妹武媚娘又嫁入楚王府,楚王李恪正掌河东大权,贺兰天然就动了心机,想借武顺来靠上楚王府的干系,贺兰家若能和楚王府连成一气,便可再复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