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病危,以岑文本的分量,平常官员天然是不敢登门滋扰的,能登门看望的多是朝中数得着权贵,岑曼倩不敢失礼怠慢,故而问了一句。
岑曼倩闻言,问道:“宰相亦在门外,阿爹也不见吗?”
岑曼倩闻言,忙道:“二十九岁的太常卿,确属幸进,但阿爹也不必过分自责了,陛下仁德,是最怀旧情的,陛下一贯视阿爹为师长,想让爹爹生前便看着孙辈权贵,这是陛下的拳拳情意,阿爹受下便是了。”
长安城东北隅有一处光宅坊,此坊位置紧急,与长安城各坊均有所分歧,光宅坊西邻太极宫,北依大明宫,与新旧两座皇城相邻,由是显赫。
此时的岑文本已经力量未几,只说得几句话,便就觉着累了,不得不躺在床榻安息半晌。而就在这时,岑府的管事走了出去,靠在岑曼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爹、祖父放心,我等明白。”岑文本之言才落,世人齐声应道。
岑献官拜虢州刺史,非王命不得擅离,岑献既然呈现在了这里,天然是有圣允的。
待世人近前后,岑文本才道:“伯华之事,是陛下怜我老迈,怕我病榻边子孙不齐,故而行此惯例,今后是万不成再有了,你们也切不成视此为晋位之机,明白吗?”
凡能入岑府者,能得岑府仆人保举者,无一不是当世屈指可数俊才,哪怕此人是一介布衣,也能一步登天,得入天子堂,只不过这位岑府仆人平生淡泊,来往极慎,能入岑府登堂入室的读书人少之又少,乃至士林传闻:入大明宫易,登岑府门难。
也恰是因为光宅坊的位置如此险要,光宅坊中所居不乏国中权朱紫家,府邸奢豪,他处街坊莫与之比。
岑献忙回道:“回祖父的话,陛下得知祖父病重,知我是祖父的长孙,便特准我还京,已破风格任太常卿,留于京中,以便顾问祖父起居。”
岑文本叹道:“伯华二十不足,明岁才满三旬,便执掌太常,列九卿之重,太快了。我若记得不错,伯华是去岁才新升任的虢州刺史吧,自虢州刺史升调太常卿起码还要四年三考,哪有像这般特旨变更的,这属幸进。此番因我之事,又担搁了国事,是我之过啊。”
关于番外的内容谨言也会连续更新,感谢大师一向以来的支撑。
自打弘治十年,四旬不足的岑文本之侄岑长倩拜相门下侍中以来,岑氏一门的名誉便臻颠峰。
“岑府”,最简朴的两个字,没有太多的赘述,但这里却成了除太极、大明两宫外数一数二的处所,天下读书人皆以能登岑府为荣。